“什么?”这句话对在场众人的震惊可非同小可,包括唐寅在内。石听寒话音刚落,唐寅手中的杯子已重重拍在桌案上,人也随之挺身站起,双目射出两道电光,直勾勾地盯着石听寒,久久没有说话。
长孙渊宏要不行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己方西进灭宁的计划可就又见曙光,不过,这会是真的吗?唐寅瞪大的眼睛慢慢眯缝起来,握紧的拳头松开之后又再次握紧。
想不到唐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石听寒吓愣住了,抬头看着唐寅,满脸的茫然,结巴道:“大……大王……你这是……”
唐寅深吸口气,站起来的身形又缓缓坐了下去,他重重哼了一声,故作不悦地说道:“本王虽和渊宏将军在战场上交锋过几次,可是本王也打心眼里佩服渊宏将军的才华,即便石大人是议和的使臣,若是再敢口无遮拦的诅咒渊宏将军,也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石听寒满腹的冤枉,自己怎么是诅咒长孙渊宏呢?刚才说的这些明明都是实情嘛,再者说自己也不希望长孙渊宏病死啊!他身子向旁一侧,跪在地上,叩首说道:“大王,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咒死渊宏将军啊!微臣所说的都是实情,请大王明鉴!”
“不可能!”唐寅冷着脸,凝声说道:“渊宏将军灵武那么高强,区区一处刀伤,怎会致命?”
石听寒急忙道:“这是微臣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而且,渊宏将军的伤势比传言中的要重得多,加上没有时间调养,一直在亲历亲为的管理军中大小事务,积劳成疾,使伤势恶化,现已……现已病入膏肓了!呜呜……”说到这里,石听寒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一旁的覃亦也不停的抹眼泪。
这下唐寅可看出来了,石听寒和覃亦二人绝非演戏,人的表情能装出悲伤的模样,但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是无法伪装的,看来,长孙渊宏确实是病危了。想到这里,唐寅的嘴角向上挑了挑,然后正色说道:“石大人和覃大人都醉了。来人,送两位大人去营帐休息,要好好‘照看’着!”
“是!大王!”随着唐寅的话声,从外面走进来四名侍卫,搀扶起石听寒和覃亦,转身就向外走。
“大王,微臣没醉,微臣并没醉……”酒宴仅仅进行一半,关键的议和之事还未彻底敲定,石听寒和覃亦当然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过唐寅根本不给他俩说话的机会,挥手的同时,说道:“议和一事,我们明曰再谈吧!”
“大王……”
石听寒还想说话,搀扶他的两名侍卫已将其强行架出中军帐。
等石、覃二人离开了好一会,静悄悄的大帐才突然轰的一声象是炸了锅,人们的表情皆是又惊又喜,相互之间议论纷纷。长孙渊宏竟然病危,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啊,只要长孙渊宏一死,就算宁国的水军再厉害也挡不住己方的大军了。
萧慕青笑容满面地走到唐寅近前,兴奋地问道:“大王,你看此事究竟是真还是假?”
唐寅双目闪烁着幽光,看向萧慕青,反问道:“慕青,你觉得石听寒和覃亦是否在说谎?”
“这……”萧慕青认真想了想,缓缓摇头道:“末将觉得不象。”
“恩!我也有同感。”唐寅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萧慕青眼珠转了转,恍然想起什么,急问道:“大王伤长孙渊宏的那一刀到底重不重?”长孙渊宏背后那一刀是唐寅刺的,他会不会因此伤成病危,唐寅自然最有发言权。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正是唐寅所思虑的。他喃喃说道:“那一刀虽不致命,但却带有黑暗之火。长孙渊宏虽然能用灵燃·烈抵消掉窜入体内的黑暗之火,不过如此一来,势必会受极重的内伤,若是普通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但长孙渊宏修为深厚,能不能保下命来,我还真不敢断言。”
唐寅还从未遇到过受了黑暗之火还能不死的人,现在他心里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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