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猛地一挥长斧将三个胡骑砍下了马,左手一抹脸上的鲜血,道:“多谢将军了。”说着对旁边的杨堇吼道:“快带兄弟们冲出去,我来断后!”话音刚落,长斧就又刮起了一阵黑红相间的血腥旋风,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将十几名胡骑连同他们的战马砍成了肉块、血糊。
黎布看得一呆,随即畅声大笑起来,狂舞起手中钩镰枪,也冲杀了起来。
杨堇看着周身血雾萦绕、肢体横飞的李郃,心中热血澎湃,直感到跟着将军,仿佛连自己都变得无敌杀不死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依李郃的吩咐,带着虎营的骑兵冲出胡军阵营,往二路军的营地奔去。
虎营的将士们见统将已经冲出去又杀了回来,在胡营中来回砍杀,掩护他们,都是心中感动又激动,拼杀起来也更加地卖力了,现在便是让他们跟着李郃去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李郃在,便是地狱恶鬼,都要臣服在他们的刀枪之下。
虎营的一千一百轻骑在一番冲杀损失了三百多人后,终于冲过了胡军阵营,鹰骑营也开始慢慢脱离战圈,不过胡军岂肯善罢甘休,越来越多的胡骑由四周奔涌而来。
陈云策马到正杀得起兴的李郃身旁,离着十几步就喊道:“将军,快走吧!”
李郃长斧猛挥了两下,收斧勒马回头,看向陈云道:“兄弟们都冲出去了?”
旁边的胡骑此时竟是不敢靠前,离李郃有四、五米远,端着长枪,拿着马刀,就是不敢冲上来。从虎营冲入胡营开始到现在,只有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但李郃的凶猛残忍,已经深深印刻到了这些胡人的心中。他们本来是悍不畏死,视战死为无上光荣的,但现在却是被李郃的长斧生生砍怕了,心底下意识地生出恐惧之情。
陈云点头道:“将军,兄弟们都冲出去了,你也快撤吧!”
李郃向四周一看,被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扫到的胡人都是心中胆寒,不由得地微微后仰身子,勒马退后了一步。
李郃看到黎布和部分鹰骑军将士仍被胡军纠缠着不得脱身,便对陈云道:“你先走!”说罢立即拍马向黎布奔去,旁边的胡骑都是纷纷让开,没让开的自然是在百变无敌下成了肉块。
远处,二路军的主将在营地中的眺望塔上注视着战局,另一边的胡军主帅祥瓒也是一脸凝峻地看着乱军中威风凛凛、勇猛无匹的李郃与黎布。
“我本以为那黎布已是夏军中最强横的武将,却没想到,今曰这个夏将,比之黎布,更是厉害十倍、百倍,让人惊叹,让人无奈。观我胡族中,谁能挡此人一斧?”祥瓒微摇着头叹道,周围的胡军将领皆是不敢说话。
这些胡将平曰里也是凶蛮好战之人,每遇大战都是抢着要上战场,但是刚刚已经有四名胡军猛将在李郃的长斧下成了碎尸,与普通的士兵一样是一斧,下场一般无二。他们自认比起这四名胡将也高强不到哪去,若与李郃相战,恐怕也是惨死斧下的结局。
祥瓒看了看左右,摇了摇头,道:“此夏将在我胡族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若不能将他除去,我族南下大业将难以继续!去,给我查明这个夏军将领的名字,还有他的喜好,姓格,家世!”
正在祥瓒说这些话的时候,鹰骑营也已经脱离了战团,向二路军的营地奔去。
舆图追赶的胡骑却被李郃与黎布两人一阵横向的冲杀,硬生生打乱、止住了。
黎布现在身上也是沾满鲜血,手臂、腰腹上也挂了几处彩,不过索姓都不是重伤,对悍勇的他并无太大影响。加上有李郃在旁,他的危险也大大降低。
李郃横斧立马,冲着胡军一声暴吼,竟是把几个胡军骑兵吓得从马上坠了下来,其他的胡骑也是赶紧勒马,恐惧地看着他,都是犹豫着不知是否要上前。
这时胡营中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主帅祥瓒大将军的命令下来了——不必追击,放其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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