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任他这么做?”伊斯提反问道。
米罗对伊斯提反比划了一下,带着歉意对安德说,”每个人都叫他金姆。”这个昵称听起来跟星语里面国王这个词的发音类似。”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的中间名是雷。但是现在是因为他以为他有神赋的治权(注:Rei在葡萄牙语中有国王的意思。欧洲和阿拉伯古代有所谓君权神赋论,以为君主、领主对臣民的权力为神所赋予,与生俱来。)。”
“杂种,”金姆说。他从房间里大步离开。
同时,其他人开始准备交谈。米罗已经决定,至少是暂时地,接纳这个陌生人;因此他们可以稍微放松警惕了。奥尔哈多坐到了地板上;科尤拉回到她先前所在的床上栖息。艾拉往后斜倚靠墙。米罗拉过来另一张椅子,坐到安德对面。
“你来我们家干嘛?”米罗问。
从他问话的方式,安德看出他,和艾拉一样,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已经召唤了一位言说人。所以他们双方都不知道对方也期盼着自己的到来。而且事实上,他们几乎肯定也不希望他这么快就来。
“见你的母亲。”安德说。
米罗如释重负的架势几乎触手可及,虽然他并没有明显的动作。“她现在还在工作中,”他说。“她总是工作到很晚。她正在试着开发一个能和本地杂草竞争的马铃薯品种。”
“就像那些苋菜?”
他咧嘴一笑。“你听说过那个了?不,我们不希望它成为一个那么好的竞争者。但这里的食谱很有限,马铃薯会是一个很好的新增品种。另外,苋菜可酿不出多好的酒。矿工和农民们已经制造出了一个伏特加神话,让它成为蒸馏酒的女王了(注:伏特加尽管度数高,但一般认为属于比较低档的酒类)。”
米罗的笑容在房间里绽放,有如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洞穴。安德可以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放松了。科尤拉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扭动屈伸着她的双腿。奥尔哈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混混沌沌的快乐表情,半闭着他的眼睛——这样那金属的光泽就不那么显眼。艾拉的笑容比米罗的良好幽默感该赢得的更无拘无束。甚至连格雷戈也松弛了下来,不再挣扎反抗安德的掌控。
然后安德膝盖上突如其来的一阵暖流告诉他格雷戈,无论如何,离投降还远着呢。安德早就把自己训练得能够对一个敌人的行为若无其事直到他的意识决定任他的条件反射行事。所以格雷戈的小便洪水丝毫也不能让他退缩。他知道格雷戈期待的是什么——一声怒吼,然后安德把他扔开,厌恶地把他从自己的膝头丢走。于是格雷戈就自由了——这会是一次凯旋。安德不让他赢。
不过,艾拉显然看懂了格雷戈脸上的表情。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她对男孩生气地迈出一步。“格雷戈,你这个讨厌透顶的小——”
但安德对她眨眼微笑,把她定在原地。“格雷戈给了我一个小礼物。这是他能给我的仅有的东西,而且他是自己制造的这东西,所以就更加意味深长了。我是这么的喜欢他以至于我想我永远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格雷戈再次为了获得自由疯狂地吼叫挣扎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艾拉说。
“他想要让格雷戈的行为像个人类该有的样子,”米罗说。“需要有人这么做,而且没哪个别的人曾经耐烦来试试。”
“我曾试过,”艾拉说。
奥尔哈多从他坐在地板上的地方大声发言。“艾拉是这里唯一一个让我们得以保持教养的人。”
金姆在另一个房间里喊着。“你们别告诉那个杂种任何我们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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