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哪里都想成为枯萎病。”
“那,小心了,不然那庄稼的主(注:这是对上帝的固定称呼之一。故下文tare亦从中文圣经译为莠草。参见路加福音10:2.)当会将你同莠草一同焚去。”
“我知道——神罚只在一息之外,可休想我会忏悔。”
“神甫们才干忏悔的活。我们的工作是教育头脑。你到这里来真好。”
“好是好在你邀请我到这里来。我已经被逼到要让随便谁跟我说句话都得挥舞最粗暴的大棒的地步了。”
塞菲罗明白了,当然啦,言说人知道这邀请不过是因为他那个做调查官的威胁。但爱兄弟希望让这次谈话保持愉快。“现在,说说看,你真的认识圣安杰罗吗?你就是言说了他的死亡的那一位?”
安德朝院墙顶上丛生的杂草比划了一下。“他会赞赏你的花园里这种无序的。他老爱挑逗红衣主教阿奎拉,你那位佩雷格里诺主教毫无疑问也会被你在这块地上差劲的管理气得鼻子都皱成一团。”
克里斯多先生挤了挤眼。“你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如果我们帮你找到你问题的答案,你会离开吗?”
“大有希望。自从我开始做一位言说人以来,我在一个地方呆的最长时间是在特隆赫姆上的雷克雅未克,住了一年半。”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们在这里呆得也一样短。我请求你,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穿着比我身上的要厚重许多的长袍的人们的内心宁静。”
安德用唯一可能让主教的心灵安逸些的答案真诚地回答道。“我答应如果我要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我会卸去我言说人的头衔,成为一个良好市民。”
“在这里这样的地方,这将会包括皈依天主教。”
“圣安杰罗多年以前让我答应他,如果我要信教,那么就信他的。”
“不知为什么,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诚心的信仰声明。”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任何信仰。”
塞菲罗笑了起来,就像在说他才不会上当呢,并坚持在回答安德的问题之前带他参观修道院和学校。安德并不介意——他也想看看圣安杰罗的理念在他死后几个世纪里走了有多远。学校看起来感觉相当好,教育质量也颇高;不过塞菲罗把他带回到修道院,进入他和他的妻子,阿拉多娜(注:前文提到的阿拉多里斯,耕耘者的阴姓形式。),分享的小隔间里之前,天就黑了。
堂娜·克里斯多已经在那里了,在床铺之间的终端机上编写一套语法练习。他们一直等到她能停下来才开始对她说话。
塞菲罗介绍说他是言说人安德鲁。“但他看起来觉得叫我克里斯多先生很难。”
“主教也是,”他的妻子说。“我真正的名字是DetestaioPecadoeFazeioDireito。”憎罪秉正,安德翻译着。“我丈夫的名字可以变成一个可爱的简称——爱,爱你。但我的呢?你能想象你对一个朋友喊,‘嗨,憎!’么!”他们全都笑起来。“爱与憎,这就是我们,丈夫和妻子。你要怎么称呼我们,是否觉得基督徒这个称号对我来说过高了?”
安德看着她的面容,已有了皱纹,一个比他更刻薄的人可能会说她已经老了。但她的笑容里的笑意和眼中的活力使她看起来年轻多了,甚至比安德更年轻。“我想叫你Beleza(注:葡萄牙语,美丽,美人),但怕你丈夫会控告我调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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