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有个儒士模样的人道:“你们都错了,吃亏就是占便宜。我们是礼仪之邦,向来讲究待人厚,待己薄,这样才能使四海咸归,百族朝拜……”
大家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叶昊天见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同时也为了给大家一个相互交流和认识的机会,于是不去干涉他们的辩论,笑道:“这种原则问题很是重要,大家不妨多讨论一会儿,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等下再来。”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兰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顶层宽敞的船舱内,看见叶昊天进来,素体轻盈地飘到他的面前,笑吟吟地说道:“适才我在静坐练功,隐隐听见琴歌之声,似乎是教坊乐师在不甘寂寞,我们不如前去看看。”
叶昊天见她兴致颇高,于是走上前牵起她的柔夷笑道:“好啊,此去东瀛说不定还要靠这些人呢,不能亏待了他们。”
走过第二层船舱的时候,叶昊天老远就听见辩士们慷慨激昂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谁占了上风。
他们下到第三层船舱,但见会议厅中已经聚了几个人,其中有三个五十来岁的老叟各执乐器演奏得不亦乐乎,一个脸上涂满白粉的半老徐娘正在载歌载舞,几个人演得都很投入,连叶昊天和兰儿进来都没有停下来。
兰儿微笑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几个人的演奏还算不错。
待得几人演奏结束,她连忙鼓掌赞道:“好啊!师傅们好厉害,不知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弟子?”
一个老头转头瞄了他一眼,以为她是同来的歌姬,冷哼一声道:“演戏要讲究天分的,不是单凭脸蛋漂亮就行……”
刚才还在载歌载舞的中年女子连忙将他止住:“吴老说什么呢!这可是专使夫人,刚才上船的时候大家都去看,只有你坐着不动,瞧瞧,丢人现眼了吧?”说完向着叶昊天和兰儿施了一礼,说道:“我们多年养成的习惯,一天不练就觉得难受,没想到会惊动大人和夫人,还请两位恕罪。”
叶昊天拱手道:“诸位师傅曲不离口,正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说到这里,他见先前说话的吴姓老头兀自神态冷漠不肯道歉,一时之间童心忽起,笑道:“我夫人自幼喜欢音乐舞蹈,也曾学过两年琴技,虽然不比当代大家,但也是难得的高手,很想跟众位师傅切磋一下。”说完之后,他故意神采飞扬地看着大家,言下之意“你们都不是对手,不信尽管试试!”
身为教坊乐师的人哪个不是久经人世的老手?旁边几人赶紧连声恭维:“大人年轻有为,夫人也多才多艺,失敬,失敬!”
兰儿拉了拉叶昊天的手臂,意思是区区小事就算了,不然就失去了为人忠厚的本份。
叶昊天见吴姓老叟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心中想到如果不能统一人心,东瀛之行可能会遇到麻烦,于是不依不饶的道:“说实话,当世之上琴技在我夫人之上的少之又少,整个中原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听了这句话,吴老头终于忍不住了,将嘴一撇道:“好啊,我等便洗耳恭听了!”
兰儿的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叶昊天如此行事是何用意。
叶昊天继续眉飞色舞的道:“夫人的琴曲一响,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请大家把所有的歌姬和乐师都叫来,这可是一个难得的观摩机会!”
闻听此言,在场的乐师每个都感到心中不快,觉得这位专使大人未免太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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