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公甫也才明白县令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他立即急了:“叔舅,太爷会不会削了我的职?”
李公甫的担心不是庸人自扰,任哪一位父母官都不会喜欢这类只会与自己添惹麻烦,却无法解愁的部下。
宁采臣甚至在想,这李公甫本应是钱塘县的捕头,他现在却是杭州城的捕快,那他又怎么会发还原籍的?
这样一想,这差人说钱县令找他也就显得很可疑了。一个新进捕快,钱县令有什么事是非要找他不可。如果这其中没有其他捕快上下齐手,说什么,宁采臣也是不信的。
再加上李公甫并不是杭州城人,而是钱塘县人,既是新人,又不是本地人。这还不明了吗?
“果然是吏滑如油!”宁采臣感慨道。
李公甫不解,叔舅这是在说我吗?“叔舅,你在说什么?”
宁采臣说:“我是说这杭州县衙在排挤于你,好为他们自己人让位。”
李公甫想了想,笑道:“叔舅在说什么?他们待我极好,并没有排挤于我。”
宁采臣见他不明白,也就替他解说一番。大道理不用说,只是说李公甫的户籍,以及这差人身份便足够了。
这为官一方,自然是异地为官,可是这吏却为本地人所占据,李公甫严格说起来是算不得是本地人,又是新人,不排挤他,排挤谁。
这道理一摆,就是李公甫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数千年来,中原的吏治一直都是如此。
“叔舅那我怎么办?”现在看来,他们的提携,以及他们让自己找叔舅求情之举,全都没安好心。
“唉!”宁采臣放下书,刚刚准备好的茶也不再饮用。“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位宁公子。”
这件事,也不能说李公甫便没有过错,比如因为自己,在同僚面前表现的高人一等,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回到钱塘,也不过是回归他本来的人生轨迹,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谁让自己是他的叔舅呢?这亲人都求到自己的头上,又岂有不帮之理。
三阳村人口不多,但占地颇广,几十户人家错落分布,一直蔓延到一片山岭的不麓之下。
山名“人岭”,与宁采臣家乡的山峦一脉相连。
依山傍水,在风水学上,便是吉地的基准法则了。古语云:山管人丁贵气,水管财富荣华,阳光普照万物兴发,通风聚气物丰兴舒。
这话倒也有着几分道理,只看这三阳村人口不多,便出了一个御医,其子更是有了秀才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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