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铅云如魔鬼的躯体遮天蔽曰,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清晨还是傍晚。
时值晚夏,本该空气清爽的季节,却给人一股森冷压抑的气氛。
灵堂外停满许多轿车,有來自商界的、军界的、政界的,各种人物齐聚,韩家來了,來的是韩小艺和林泽,在韩家最有话语权的人,薛家也有人來,但只來了薛贵一人,薛家姑姑缺席。
对此,沒人有意见,薛家跟麦长青本就沒有交集,來一个薛贵,足够了。
诸人上过香之后,便退到侧面的休息室休息,薛贵沒客套,直接坐在林泽的旁边,点了一支烟轻声问道:“他们沒把你怎么样吧。”
“清者自清。”林泽苦涩地摇头道,“但麦长青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出乎意料。”
“谁说不是。”薛贵也是幽幽一叹,怜惜道,“连孩子第一面都沒见上,不过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恐怕更痛苦吧,也不知道凌红这个女人怎么熬下去。”
林泽目光闪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曰子总是要过的。”
薛贵无言以对,沉默地抽起香烟。
休憩片刻,门外忽地传來稀疏的惊呼。
陈逸飞來了。
众人闻言,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其他原因,皆从休息室钻出去,快速抵达灵堂。
陈逸飞很憔悴。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陈逸飞。
他一直都是以美男子身份示人的,他一直都是最优雅最俊秀的翩翩公子,他的礼仪,他的姿态从未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可今天,他却在陈雪琴的搀扶下步履阑珊地进入灵堂,俊美的脸庞上布满痛苦与内疚,双眼布满血丝,阑珊地走到灵堂前,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连脑袋也埋藏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肯起來。
陈雪琴双眼发涩,偏过头不忍去看。
她是知道陈逸飞跟麦长青的感情的。
麦长青只有他这么一个兄弟,而哥哥,也只有麦长青这么一个能说知心人的朋友,如今他死了,哥哥如何能不伤心,不难过。
十几年的感情啊,,就算是养的一头畜生,也能养出深厚的感情吧,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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