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琴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但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哪怕是废话,她也应该说。
“陈逸飞,你有种就把我也杀了。”陈雪琴寒声喝道。
“为什么。”陈逸飞眉头微蹙,身躯微微前倾,“我为什么要杀你。”
“别在我勉强假装好人。”陈雪琴冷冷道,“当初你杀我父亲时,你可曾有半点心软。”
“沒有。”陈逸飞摇头。
“那麦长青呢,。”凌红往前踏出一步,双眼发红。
陈逸飞呆住了。
身躯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抖起來,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指骨一阵发白,他却只是缓缓垂下头來,轻叹一声道:“前晚我又梦到了长青,他还是那般义气,那般健谈。”
“他已经死了。”凌红嘶吼道,“被他最信任的兄弟杀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已经死了,。”陈逸飞唇角泛起浓浓的愧疚,“那一刀,是我刺的,我眼睁睁看着他断气,他断气前,不停呼唤着要回家,要看孩子,但他支撑不住,他终于死在了我的脚下。”
“凌红,你知道吗。”陈逸飞仰起头,面带复杂之色,“诚诚的名字,是他临死前让我取的,他说我读书多,比他有文化,所以临死前,他要求我为他的儿子取名。”
“这个缺心眼的男人。”凌红撕心裂肺。
陈逸飞抿唇,不再回答。
书房忽然陷入一阵诡谲的沉静,刺鼻的血腥味让人窒息,让人发自内心地寒冷。
过了许久,陈逸飞忽地开口说道:“雪琴,还记得我进监狱前跟你说过陈家有不少家贼吗。”
陈雪琴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这些。
但不管如何,她还是点头说道:“记得。”
“以王德彪为首的,就是家贼,是白家安插在我们家的棋子。”陈逸飞说道,“这些年一直沒动他们,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我也无法把他们全部揪出來,现在好了,他们终于露出了马脚,让我全部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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