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婴赶忙停手,看着我说:“可是咱们连药也没有,怎么救他啊?”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我手里还有半个玉米饼没吃完司营就叫犯人们回牢,我就把这半个饼子捏在手里,这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把半个饼在水瓢里化开,掰开那人的嘴全给他顺了下去,他也不管是什么,嘴巴蠕动,连水带饼渣全吃进肚子。
这时候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费了半天劲,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这浑身是血的哥们喃喃道:“兄弟,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造化了。”
前半夜我叫人轮流守着,后半夜我亲自当值,这人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开始还发了点小烧,后来汗透了一身,我打了个盹儿的工夫再摸他额头体温又正常了,他居然就靠一口玉米饼子挺过来了!
看着他伟岸的身形,我由衷赞道:“这才像个男人。”
谁知那人眼睛猛然一睁,虚弱道:“你骂谁?”
我惊喜道:“你醒了?”
这么一来全屋的人都下了床围在我们旁边,那人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道:“你干嘛说我是男人?”
我一愕,接着明白过来了:在女儿国,说一个人威武雄壮就绝不能夸他像个爷们,我胡乱道:“好吧,你不像男人,你是个十足纯娘们,铁血真女人,行了吧?”
武婴对他道:“你这个憨货,是我们龙哥救了你,你还不快谢谢他?”
那人身子一挺想要坐起,可是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我说:“先别起来。”说话间他已经靠在了墙上,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些许的笑意:“我都听见了,龙兄弟,大恩不敢言谢,我要是能活着出去,这辈子就跟着你了!”
我撇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我开始从心里佩服这哥们了,无论从哪方面说,都算得上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不过这次我可不敢对他说了……我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耿翎,翎羽的翎。”
我又撇撇嘴,女儿国这些男人的名字,总是难有亮点,不过龙羊羊这三个字在这里似乎倒是找到了归宿。
这时有狱卒用棍子在门上大声地敲着,一边道:“起床了,司营要点名,快点。”
我脸色一变,对耿翎道:“坏了,司营收了人家钱害你,这是要看你死没死。”
余曼丽急道:“这下怎么办?”
我说:“没你们的事,一会问起来你们就全推在我身上。”
狱卒一脚踢开牢门道:“出来点名,快点。”
耿翎拽着我的裤脚道:“龙兄弟,我不能连累大家,一会有人问你们就说我是自己缓过来的,我知道这么说多少有点没良心,不过情境特殊,大家的恩德我不敢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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