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存道不悦道:“我跟你说过多次,赵芳华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你就如此轻信于她?”
我只好不言不语地笑笑,儿子和老妈之间能用轻信吗?
史存道道:“我看这只不过是你立功心切的托词罢了,不过你运气好,给你撞对了,我问你,你私自出城是不是早算好了我会派兵援助?”
“嘿嘿,什么都瞒不了您。”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赵芳华的主意?”
我说:“现在还重要吗?”
史存道感慨道:“我至今思之还心有余悸,如果这真是赵芳华设下的圈套,洪烈军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心头微动道:“这么说如果真是一个圈套爷爷还是会出兵救我?”
史存道眨眨眼道:“现在还重要吗?”他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忽然想到:信州城里有将近50万人马,史存道出现的那一刻这些人是倾巢而出的,也许就在我还抱怨史存道为什么不出兵的前几个时辰他们正在出城,而那时候他可能才刚刚听说我私自发兵的消息——想到这我不禁动容,老史对我可是真不错呀。
史存道缓缓道:“五郎,你要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你不但是我史存道的孙子,更是洪烈帝国帅位的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往眼前说牵动着上万将士的姓命,往长远说关系到国家的兴衰,不可不慎啊!”
我腿一抬坐上帅案,但是表情很认真地说:“爷爷,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元帅,你会不会失望?”
史存道被气乐了:“屁话,谁不想当元帅?”
我一字一句道:“我就不想。”
史存道愣了一下,同样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认真也好还是说笑也好,给我把心收回来准备干你该干的事儿!就算你不为国家和百姓,也该为咱们史家想想。”
我纳闷道:“史家怎么了?”
史存道道:“史家已经到了荣辱兴衰的紧要关头。”
“这是怎么说的?”
史存道道:“从你曾祖开始咱们史家就把持着军政大权,迄今已有一甲子,你道皇上不会心怀顾忌吗?”
我说:“皇上如果顾忌为什么不索姓换人?”
史存道道:“40年前的那场选拔我是凭真本事夺魁的,先当了20年太平元帅,接着打了第一次对黑战争,然后又当了20年太平元帅,及至黑吉斯二次东征,皇上不能临阵易帅,才有咱们史家三代一起上阵的局面。对皇上而言,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有一班老臣每天搬弄是非,说什么军权旁落,势必祸国殃民,爷爷算看明白了,这仗打完,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该借坡下驴地‘告老还乡’了,帅印落于谁手,这就关系到史家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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