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泽想到一身是血的陈青山,心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在黑暗之中,他忽然又看到类似的场景:那是几年前,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呢?那个孩子好像和陈青山差不多大,个头和长相好像也很像——为什么很像?应该不像才对啊!
只是,那个孩子当时也是满头满脸的血,也是像堆死肉一样躺在地上……确实很像!
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却是老泪纵横,嘴里则叫道:“报应!报应!这是报应啊!”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双眼充血的男人冲着他喊道:“姓陈的,你记着,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老天爷是有眼的!你跑不了!姓陈的,你跑不了!”
陈庆泽全身颤抖起来,叫道:“我跑不了!我亲生的儿子也死了!死了!”
刘元琴忽然感到从心底里的发寒,她碰了碰陈庆泽,急道:“老陈,你怎么了?”
然后看到陈庆泽的两眼发直,脸色则变得像是烧过的煤灰一样苍白,嘴角也斜了起来,她又叫了两声,一咬牙,啪啪两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陈庆泽被这两巴掌把刚才的梦魇打醒了,他呼呼喘了几口气,再睁开眼,虽然心中还隐隐作痛,但到底在长年的尔虞我诈中锻炼出了冷酷的意志,神情却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再闭了一会儿眼,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刘元琴赶紧叫了他一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任何感情地道:“下午,你叫上丛岳,去宁沅机场接壶中子道长。”
刘元琴心中一喜,但忙又掩饰住这股情绪,问道:“那你呢?”
陈庆泽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下了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