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机械地应了一声,直到电话挂了好长时间,她才想到把电话放在一边,但还是坐在那里,一会儿想到那人提着汽油往她身上泼,那时心里的恐惧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咬着唇,用力地抓着床单,又想起那时火烧在她身上地狱般折磨的痛,那人却站在那里看着,一会儿想到在医院里浑身绑满了绑带,但痛苦依然每时每刻折磨着她……现在那人也被火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
很奇怪的,在回想自己痛苦的经历时,她还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但想到陈青龙的下场,她的心里却不那么激动了,等张晓菊在外面提醒她做完作业就早点睡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像往常那样应道:“知道了,这就睡。”
只是,虽然心里平静下来,也关了灯,但她却了无睡意,就那么拥被坐在床上。
窗外月光如水。
窗外天色渐明。
等一轮红曰升起,安欣出神地望去,脸被朝阳染成红色,只觉得心脏像是注入了新的活力,呯呯地跳动起来,就像那轮红曰一样。
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安欣心里升起这个念头,内心安宁平定,一夜未睡,她也未感到一丝疲倦。
……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观音山别墅的这把火却是把它所在的半边山都给烧着了,省里的消防官兵一连花了三天才将火势控制住。
山上的、明面的火控制住了,但山下的、暗底里的火却燃烧起来:如果说纬一高架桥坍塌牵连到陈庆泽身上还会有很多阻力,隔了几层关系,那么,因为观音山起火的原因总得查吧?
这个却是没法阻挡的。而查的话,却是很容易查出起火原因就在于山上那栋别墅。那么,这别墅是谁的?里面已经烧死的人也总要查查是谁吧?他们又是谁?
从观音山大火,陈庆泽已经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五天了,对于他这样地位的政治人物来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尤其是在知道些内情的人的眼里。
网上忽然有人发帖指出观音山别墅的主人是谁,当然,这个“谁”是没有具体命名的,只是说他是省里的高层,但细心的人结合最近几天省里领导的动态,却是有了猜测——而对宁沅市的市民来说,则根本不用猜的,就算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
这样一来,虽然帖子很快被删,但通过各种渠道,人们还是知道了结果,传播范围也继续加大,当然,为了帖子和自己的安全,人们统一称呼他为“大水”——取庆泽两个字的偏旁部首的一部分组成的。
于是,有关“大水”的各种事迹开始被发掘出来:比如,前一段时间“大水”的老婆突然去世,比如他儿子逼死老师、玩弄少女,比如他在市里和其他地方的房产,有人说他的存款超过十亿、房产有400多套,又有人将他和刘氏集团的关系给扒了出来,到了后面,甚至已经有人将纬一高架桥坍塌的事和他联系起来了……等等,这些消息有真有假,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能流传开来,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不行”了!因为,但凡一个在位的,别说是封疆大吏级别的,就是一个市县里的主要领导,他们的负面信息能这样轻易地曝光吗?
农历四月初八,孟学辉又一次来到了赵阳的家里,先去摸了摸躺在小床上蹬捣腿的多多的耳朵,然后问道:“我大侄百天快到了吧?什么时候过?”
因为只是皮外伤,又加上赵阳这里的好药,现在的他早已经恢复如初了。
赵阳道:“已经过完了。”
孟学辉扭头道:“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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