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闻言,登时心中一凛,忙问:“什么叫签了降书,镇了符印。”
刘铮呵呵一笑,答道:“回公子的话:所谓签了降书,便是让公子在拟好的降书上签字画押,以资做实,将來将这篇降书传遍冥狱,好教公子不得反悔;至于镇压符印么,便是以符印镇住公子的法力,只等公子通过考验,确定不会背叛之时,自会揭去公子身上符印。””
平凡冷冷一笑,说道:“说來说去,你们还是信不过我。”
刘铮嘿嘿一笑,流里流气的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來,您老人家重义轻生、豪气盖天,说话自然也是一言九鼎的了,只是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公子途中变卦,或者临时起意逃走,我等岂不白忙一场,公子若是真心归降,这些束缚自然算不得什么,您说是不是。”平凡登时默然,
刘铮见他沉吟不语,只道他已然屈服,当下使个眼色,命那两名捧了降书的黑甲战士走上前來,在平凡身前摊开,平凡见了降书,也无心细看,右臂一伸,叫道:“拿笔來。”一名黑甲将士循声上前,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呈了上來,平凡惨然一笑,举笔便签,
“且慢。”
便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越众而出,右手一伸,抓住了平凡笔杆,平凡愕然抬头,只见那人瘦瘦小小,浑身浴血,正是那个在军营中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的张康年,
刘铮见了他來,脸色登时一变,当下向手下是个眼色,喝道:“左右,把这小子赶出去了。”两名黑甲军士闻言,应了声是,一齐伸手來捉,张康年见了二人,也不闪避,反而昂起头來,向这两名大汉凛然直视,这二人与他目光一触,不由得心中一凛,明明已经将他抓住,却说什么也下不去手了,
“沒用的废物。”
刘铮见状,登时大怒,反手一推,将这名军士推得飞了出去,他低下头來,望着眼前这一脸倔强的少年,冷冷的道:“小子,你不怕死么。”
张康年冷笑一声,说道:“你老子怕不怕死,关你这龟儿子什么事,你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刘铮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张康年吸了口气,放声叫道:“我说,你只是一条狗而已。”
“小子作死。”
刘铮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反手一掌,便向张康年脸上击去,张康年一声冷笑,轻轻巧巧的避了开去,反脚一勾,将刘铮跌了个恶狗抢屎,刘铮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心中狂怒再也无可抑制,尖声叫道:“放箭、放箭、开炮、开炮。”
然而,崖上崖下,却沒有一人动手,反而都以冷冷的目光,静静的瞪视着他,
就像,再看一个发狂的小丑而已,
良久、良久,
平凡忽然放下纸笔,身形一晃,如一阵风般欺近前來,“啪”的一声,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你”刘铮捂住脸颊,望着这个宛如死神降世、修罗临凡般的冷酷少年,讷讷的说不出话來,
“主人还沒说话,你这只疯狗乱叫什么,我的兄弟,是你能打的么。”平凡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的瞪视着他,眼神之中,分明有一股來自地狱般的深深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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