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确不可能自己进去的,当然也沒道理是他沒死的时候进去的,看刘川他老爹的样子,好像不会这么沒谱,
这问題一下子想不明白,我只好又去看刘川,发现他一下子连走路都不会了,身子也抖个不停,看样子似乎想过去看确认一下,但又害怕确认的一种极度恐慌,
想想也能明白这种感觉,无论是谁,忽然见到自己父亲的尸体,恐怕比刘川好不了多少,一方面想确认,一方面又不敢确定这种极端矛盾的情绪,
但刘川终究不是小孩子,激动了片刻,就渐渐平复了下來,只不过想让他上前看仔细,他显然沒这个魄力,说起來刘川其实跟我差不多,都是在长辈庇护下慢慢长大的,虽然平时都表现出一幅老子王天第一的架势,但真正遇到这种事情,一下子还是无法接受,
他试了几次,最终都放弃了,只好回头看着李兵,一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李兵,帮个忙,我他娘腿软了。”
李兵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种表情看自己,只好暗叹了一声,走上前几步,但说实在的,李兵也不敢走太近,毕竟这人是刘川的父亲,那就相当于我长辈,李兵硬着头皮也才勉强走了七八步距离,双脚实在是迈不开了,
就大概隔着十來米远的距离,稍微看了看,李兵有些不敢肯定,这尸体简直跟活人沒什么区别,栩栩如生,他自从被“吐”出來之后,它就一直是盘坐在地上的,也不倒下去,看样子应该是僵硬掉了,
尤其是脸上的表情,李兵说不出來那是什么表情,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似乎是一种解脱或者安详的神情,他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平和的笑容,说实在的,这种表情李兵好像只在寺庙里见过,怎么看居然都有点菩萨那种普度众生的味道,
更奇怪的是,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右手捂胸的姿势,李兵因为沒敢太近,看了几眼,还真看不出怎么回事,但无可否认,他跟刘川长的太像了,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刘川的父亲了,
但问題又來了,这解释不通啊,就算刘川的父亲的确是死在这里的,我先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但谁把他放进去,
李兵回忆起刘川跟我讲的,他说他父亲是和他爷爷二叔公他们一块下來的,这就更说不通了,李兵相信沒有任何一个父亲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尸身不管,我心说就算当时沒有能力带出去,那一把火烧了,也比放在这种邪门的地方要好得多,
李兵一时间老毛病又犯了,一旁的年轻人实在看得不耐烦了,一下子走上來,把李兵推开,自己稍微靠近一点看了看,但是他看了几眼,脸色忽然一变,“咦”了一声道,“奇怪,这个人好像是自杀的。”
李兵脑子也开始犯糊涂了,听他一说,人就愣了一下,“什么自杀的。”刘川用手一指,“我说你眼神也太差了点吧,这么大把匕首还看不见。”李兵顺着一看,果然那尸体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只露出一个屁股出來,屁股上雕刻这一只青龙的脑袋,匕身的大半部分都沒入胸腔,他右手捂住心脏,其实是抓住匕首屁股,
李兵非常惊讶,看款式,这匕首明显是现代人的东西,我本來还以为少爷他父亲是因为着了什么道死的,这里这么邪门,运气不好怎么死的都不奇怪,但是现在看來,他居然是被匕首杀死的,但是能用匕首杀人的,只能是人啊,
一旁的刘川立刻忍不住看了几眼,然后脸色顿时大变,李兵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一下子捂住胸口,“腾腾腾”往后退了几步,
李兵看他表情,两只眼睛瞪滚圆,五官都快凑到一块去的,好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地,那样子几乎随时都会跌倒,李兵赶紧上前撑了他一把,问道,“你沒事吧。”
他使劲的喘了几口气,脸上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只是指着那把匕首说,“这是我二叔公的青龙匕。”李兵在一旁沒听清,问,“什么。”刘川摇摇头,两条眉头都几乎竖了起來,然后就不说话了,
李兵看他的表情,忽然觉得脊背有发凉,这一下也忍不住了,想上去看看,这个时候,那年轻人忽然在李兵肩膀上按了一下,说,“别去,这尸体有古怪。”李兵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也不轻松,
其实我刚刚一直就在偷偷观察他,他从一开始就似乎非常紧张,从那哨子棺裂出缝隙來一瞬间,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呼吸几乎完全止住了,浑身肌肉也是紧绷,这是人在高度紧张时才有的反应,
只不过后來尸体“吐”出來之后,他脸上表情一松,但是却换上了一种疑惑的神情,从这个表现开看,他可能是误会这里面会有别的什么了,但是棺材里还能有什么,了不起再出个吴刚來,反正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就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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