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田副校长可不接,这少年得罪了谁,可不是她可以评论的,她也不想惹事上身。
“这才是苍天爷爷睁开龙眼,再不去武家坡前去把菜来剜。大摇大摆上金殿,参王的驾来问王安。在金殿叩罢头我抽身就走,不由得背转身我喜笑在眉头。”
“猛想起二月二来龙抬头,梳洗打扮上彩楼。王子王孙我不打,绣球单打平贵头。寒窑里受罪十八秋,等着等着做了皇后。”
两个人犹豫间,白蒙已经扯着一把嗓子把后面一段唱完,这虽是喜词,可是在白蒙唱出来,配合着他坐在地上那幅惨相,实在是哪里有喜笑在眉头的样子?
他根本只是期盼,在羡慕,不知道他的王驾在哪里,可以就此一入青云,得陈冤情与不平。
黎灵这个时候已经演完了,只是呆立在旁边,痴痴地看着白蒙,虽然无言,却胜却千言万语涕泪满面。
她微扬起头,背景倔强,似是一个心疼到了极点的妹妹,不想在围观的人群面前流下眼泪,反而是如此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这看热闹的人里面,虽然不是真的都懂京剧,可是一个好的演员,传达情绪却不是唱文,而是他的表情。白蒙的心情,这里大多数人都能体会得出,活在世上,谁没有个憋屈的时候,不由得驻足,看着这个醉于街,歌于途的少年,却浑然不知自己为什么而停,停下来又想做什么。
可能只是那一秒,有些感动有些唏嘘,想到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人,都是这样的平凡,却是渡过了一生。
许丹青心头狂震不已。她最爱唱京剧的人才,尤其是年轻俊彦,似乎是有自己孩子的影子。白蒙这样的天赋,一段反串都如此的动人,让她实在是喜欢,把玩着他的词,许丹青忍不住道:“不错不错,这段词被他唱出了他的味道,好像就是为了他写的一样。”
“赵夫人您是真喜欢这个孩子。”田副院长眼睛一转,建议道,“总让他坐在地上也不是事情,不如我把他请到学校里面,先煮点醒酒汤给他也好,您有什么话想和他说的,也可以说一说。”
许丹青面色挣扎之色,按理说她不应该参与这样的闲事,可是认识这样的人才,又有田副院长的提议,实在是太过于有诱惑,那些影子,那些心里感觉,在她心里回荡,来自灵魂的悸动,她又怕又感动,不知如何自己。
一时间场上陷入了沉默,许丹青没有决定,自然不会有人催促她。大人们安静下来,可是小孩子却不知道此时的情景。安静中,只听见一个小孩子用奶声声的声音道:
“哎呀你们看,那大哥哥竟然坐地上哭,我刚看到的,我刚看到的,眼睛里面反着水光呢,好丢脸的!”
“不可能,大人怎么会哭的,小孩子才哭的。”
“不啊,他真的哭了,我也看到的,你听他唱的,就和被人打了屁股,要找妈妈一样,唱的我屁股也疼了呢!”
“闭嘴,谁也不许说话!”
田副院长回头一瞪,许丹青止住了继续发脾气,一笑:“这说明这孩子唱的真是太好了,连孩子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了。”
打屁股,对于孩子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怕的事情了。让他们想起打屁股,就是说明真的让他们感觉到害怕,勾引了他们的恐怖回忆。
“是是是,这孩子虽然天赋不是最佳,但是那份对于戏曲对于生活的理解,不亚于现在的一些大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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