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大事,又是哪位领导出车祸了,还是谁酒后驾驶被交警堵住了?”李家涛沉声说道,对小姑娘的八卦新闻没有任何兴趣。毕竟,李家涛只是个小小的副处长,浏沙市再大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啥瓜葛。
“是你们陈市长,要不是和他有关,我才懒得和你提呢。”刘倩也有些生气了,小脸蛋有些发红了,“你要是不想听,我就走啦。”
“说吧。”李家涛不紧不慢地说道。
“知道省里调查浏沙市城市建设资金去向的问题了吧?”刘倩这才说道,“这个本来钱春潮市长已经解释清楚了,他并没有挪用资金去解决填冶金厂的那个窟窿。不过调查组最后却发现,实际情况是反过来的,他挪用了国家应该给冶金厂的补贴款,造成冶金厂的职工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上千职工罢工呢。而他挪用的这笔钱是做了城市路桥改造工程,这一工程现在好多地方被曝光为豆腐渣工程。这不,很多路桥的栏杆都开始裂纹,有好事儿的人上去一掰,轻轻松松就掰下来一块。”
“这怎么可能呢?”李家涛就有些听不懂了,“既然从冶金厂挪用了补贴,路桥改造工程的资金就应该够的,怎么还会造成质量问题呢?”
“怎么不可能?”刘倩撇了撇嘴,“我也是刚刚看了都市频道的新闻节目才知道的,这事情是有点怪,省市估计都不知道,直接就被新闻报道出去了,闹得很被动。”
顿了顿,刘倩接着说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现在最大的事件是,省里在调查台达集团的巨额资金来源不明的问题。香港的台达集团要上市,公开的招股说明书里,根本就没有给浏沙市台达集团巨额投资的内容。也不知道是谁看得这么细,说是浏沙市的台达集团只是借了香港台达集团的名,是个假合资公司。如此一来,吴孟这个人平白无故生出一个资产巨大的集团公司来,这其中问题就严重了。”
李家涛心里一咯噔,嘴上却说着:“不会吧,台达集团的母公司在香港,这是有考察团去考证过的。”
“这年头,考察团可信吗?”刘倩撇了撇嘴,“旅游团还差不多。这个钱春潮啊,我看是树敌太多,一到快换届选举了,他的负面新闻就不断。挪用资金那个事情还好说,据说当初经过市委常委会议讨论过的,质量问题估计也有解释的空间。吴孟可是钱春潮的红人,他的水上娱乐城项目,现在不正是准备为钱春潮正式当选市长作献礼工程吗?吴孟如果这个时候倒了,对钱春潮市长的打击应该是最大的。”
“够了,你这么说一个领导同志是不公平的。”李家涛突然声色俱厉地打断了刘倩的话,然后陷入了沉思。
刘倩被李家涛突然这么一吼给吓住了,有点委屈地坐在那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咦。”李家涛却突然出声,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说的都是钱春潮市长的事情,和陈市长有什么关联?”
“路桥工程中以雨花区的质量最糟糕!”刘倩就怯怯地说道,“陈市长以前是雨花区的区委书记啊。”
顿了顿,刘倩讨好地说道:“也许我说得过分了,陈市长是冒进一些,冒进的人难免会先去吃螃蟹,如果不得章法,可能就会被螃蟹钳到。”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李家涛见刘倩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禁不住心头一软,缓和了语气,“无论你怎么说,都是没有恶意的。我想陈市长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多蜚短流长的小道消息,我觉得他真有可能是树敌太多了。”
“我爸说,要改革就会树敌,要发展就会被人恶语中伤,关键是看路走得对不对。改革总会触及一些人的小圈子,损害一些人业已存在的利益链。只要路子走得对,得罪人不怕,就是别失去民心。”刘倩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硬生生讲起了大道理。
李家涛却是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确信陈市长只是被人恶语中伤,那你就应该在关键的时刻暗中帮他树立正面的形象。”刘倩正色起来的表情也很是可爱,姓感的小嘴特别惹人想入飞飞,“正面形象也是潜在的生产力,你也好,浏沙市也好,对于陈市长来说就更加重要。良好的舆论氛围,有助于一个企业的发展,也有利于一个人的换届选举。”
“换届选举怎么会是一个人的?”李家涛就纳闷了,“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浏沙市不能再折腾了,如果陈市长再有个什么闪失,那浏沙市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家涛站了起来,走到刘倩的身边,在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小手上拍了拍:“谢谢你,不但替我着想,连陈市长的事情你也提了一个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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