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新近隆起的坟包,易清只觉心头满是悲戚。
净尘道长虽然一生修道,奈何这世间哪还有长生的法门,到了八十多岁,前些日子终于是羽化而去。也算是无疾而终,逍遥羽化。但对于易清四个师兄弟而言,从小将自己等人领养进观的师傅逝去,却是一个惊天的噩耗。
虽然如今世上火化之法盛行,但对于道门之人,自然是讲究入土为安。易清在悲伤之下,却也强撑着带领着三个师弟给师傅安排后事。就在这飞云观附近挑选阴宅,将师傅入土为安。
易清是净尘道长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也是净尘道长最先领养的孤儿。因此比起三个师弟,易清随师傅时间最长。
此时站在师傅的坟茔之前,想起往日师傅的悉心照顾,扮演着严师慈父的角色。再听及身后三个师弟的啜泣之声,易清的眼泪数次涌上眼眶,却又被他生生的逼了回去。
师弟们能哭出来,他易清却不能。他是大师兄,师傅去后,他便成了这飞云观下一代的观主。飞云观一切的事物,就都要靠他维持。
自从华夏步入改革开放以来,国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钱包里的余钱越来越多,自然而然的开始注重精神上的享受。因此华夏的名山大泽之间,到访的人数猛然间多了起来。
齐云山在华夏东南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气,每年自然也招引来了不少寻幽访奇的游客。只是这齐云山,终究不能与武夷,庐山,黄山等地争锋。又没有多余的钱财开辟山道,修缮道观,因此每年得到的香火钱也是寥寥无几。
飞云观传承到净尘道长这一代,已是隐隐有些难以维持的迹象。平时靠着净尘道长的名号,还能够在附近这些乡镇上做些法事。再加上一年来游客的少许香火钱,倒也能勉勉强强维持下来。
如今净尘道长逝去,他易清自问凭着自己的名号,还没有在这乡镇上混开的本事。而靠着那无法料定的游客香火钱,易清连能否养活自己这师兄弟四人心里还没有底。
“师傅,徒儿一定会振兴飞云观,以慰师傅在天之灵!”
轻声低语一句,易清那显得有些白皙的手掌猛然握紧。膝下一弯,再次恭敬地跪了下来。也不在乎满地的泥沙,锋锐的山石,额头直接触碰在地上,神情之间满是坚定。
身后三人见易清如此,也顿时紧跟着跪了下来,神情皆是坚定无比。
“师傅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帮助大师兄,振兴飞云观的。”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沉稳的声音,令的易清的心里不由得一暖。这声音的主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二师弟易虚。易虚比自己晚两年才被师傅领养进观,性子有时候却比自己还稳重不少。
在易虚身后的是三师弟易尘,十五六岁的年纪,性子最是跳脱。而最小的四师弟易静今年才十岁大小,也是对自己最为依赖的一个师弟。毕竟还只是孩子一个,师傅年迈,不少事都由自己亲自照应。
三个师弟,虽然性子各不相同,但一直以来对易清却都颇为的敬重。
此刻听到易虚的话,易清心里暖意之中也是略显一振。师傅不在了,自己还有三个师弟在身边!
“易虚,我下山之后,这道观就交由你照顾了。师傅在世时还留了些余钱,再加上那些香火钱,倒也能坚持一段时间。我下山募捐到钱,马上就回来。”
再次叩了三个头,易清才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易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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