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摆摆手，“不了，刚刚洗了澡，坐一会。”
他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
“要不你去睡！不用管我。”
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有两间卧室，一间房。主人都没睡，崔红英哪敢去睡？而且孤男寡女的，她慌忙站起来，“我去给你杯茶。”
听表哥说，张记最喜欢喝茶了，她就用电水壶烧了水，了杯茶过来。张一凡瞟了眼她的背影，脑海里就记起第一次进门，崔红英那纯朴甜笑的样子。
张一凡注意到，崔红英穿得很朴素，衣服甚至有点不太合身，里面的衬衣更是有些小，而且很旧，穿在身上一点都不协调。
单薄的外套，与陈旧的衬衣搭档起来，有点破坏了她本来的美感。不过他发现崔红英很勤快，自己每次回来，她都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穷人孩子早当家，崔红英显然比那些城市里的娇娇女，心里年龄要成熟得很多。张一凡看到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便笑了下，“坐！”
夜，已经很深了，崔红英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乖乖地在张记对面坐下，两腿夹紧，双手合什，放在两腿中间。
“小崔，你多大了？”
“今年二十二岁。”崔红英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不过，每次张记叫她小崔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在嘀咕，觉得张记好象大不了自己几岁？叫得如此老气横秋，她心里就有种怪怪的味道。
听表哥说，张记不过三十出头。但是在她的眼里，张记总有一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威严。
张一凡淡淡地道：“听说你明年就要毕业了，如果学习时间紧的话，也不要每天都过来。反正我一个人住，家里没什么事，你一周来个二三次，随便打扫打扫就行了。”
崔红英心里便有些紧张，“不，不，不，我有时间的，大学里课不是很多。我能应付得过来。”周斌跟她交待过，一定要好好把工作做好，讨得张记的欢心。
崔红英的紧张，让张一凡意识到，如果自己坚持，会导致崔红英的误会。他也就不多说了，端起茶杯喝了口。目光又落在崔红英那套不怎么协调的衣服上，他伸手拿过包，从里数随手夹出几张百元大钞。
大约有五六百块，刚才拿钱的时候，本想多拿几张，但是怕崔红英误会。再说了，拿太多她也不敢要，张一凡将钱放在茶几上，“你明天去买几件好点的衣服。”
崔红英果然不敢要，缩了缩手，“张记，我的工资周主任已经给过了。”她来这里给领导服务，周斌开给她的是三百块钱一月。事实上，周斌已经给了她五百。
这些钱，够她在饭店里干二个月的。张一凡又给她钱，崔红英自然不能再接，她知道这样会破坏了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
只是周斌给她的钱，她是用来交学费和生活费的，哪里舍得去买衣服？听到张记这么说，崔红英就脸上一阵燥热。在学校里，很多的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个个象活脱脱的妖精。
只有崔红英象个土包子一样，平时又极为节省，因此她的朋友也不多。人家过生日的时候讲排场，呼朋唤友，去饭店，KTV里潇洒，她过生日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食堂里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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