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疑道:“那你三番五次,冒着巨大风险上访?”
田伯涛道:“我是希望上级政斧能重视武清高架事故,他们若真肯下决心查,有怎么查不出来马阎王的问题。只有查了他,我父亲才有昭雪的一天。”
金杨愣了半晌,叹道:“这样……没用。”
“可我找不到任何方法。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冤枉,他年纪大,身体也不好……”田伯涛泪眼朦胧,双手捂脸抽搐着。
金杨换了个话题,“刚才在小区外动手的都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都是马国豪养的一群打手。”田伯涛咬牙切齿道:“都是些半大孩子,辍学的,流浪在外的,一百多人,平常在他各个店里和工厂里养着,有事他们就出动。整个清远没有不怕他们的。半大小孩,理智不成熟,一冲动就敢捅人一刀。”
金杨笑了笑,“说说常龙。”
说到常龙的名字,田伯涛一米八高的魁梧身体竟然微微颤抖,眼眸里掠过一丝恐惧,声音便调道:“父母从小离异,跟眼睛半瞎的爷爷长大,他爷爷开了个废品收购站,这小王八蛋从小就和各种捞偏门的打交道。心冷手狠,不到十六岁,已经劳教三次……”
金杨听这里,忽然问道:“李力副局长家有什么动静?”
田伯涛长长叹了口气道:“他们家妥协了,该背的担子都背了,可怜我父亲,就因为企图顽抗,结果该背的不该背的全部砸他背上……”
两人沉默了好几分钟。金杨在整理思路;田伯涛则低头沉思,表情沮丧,不时发出沉重的叹息。
金杨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等待。要相信我们国家,相信党。”说着他自己都觉得意义不大的话,金杨悄然朝大门走去。
正当他拉开大门时,一扇偏门露出一道缝隙,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偷偷朝大门的方向望去。
“小宝!回屋里去。”田伯涛哭笑道:“我妹的女儿,老是哭着要爷爷……”
“叔叔叔叔,我爷爷是好人!”看着她清澈单纯的眼睛,和充满孩趣的童真声音,金杨觉得自己的的心背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生疼生疼。他甚至无法再直视这对眼睛,仓惶逃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