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又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金书记,不一起去用餐?”
金杨暗恼这是那个不开脸的家伙,这不是纯粹出我的洋相么?回头一看,却是不知什么时间出现在颜婕身边的迟西。
迟西的面容轮廓如刀削般线条分明,面带微笑,气度翩翩,金杨心里却凭空升起一阵强烈的排斥感,他硬着头皮道:“谢谢!家里有亲戚过来,要去招呼……”
“亲戚!一起去嘛!”迟西大刺刺说着,他的身份也有权利当这个家,没有人觉得不妥。迟西的眼睛如毒蛇盯在杨慧红的外套半脱落地扣子上,轻笑道:“这位就是金书记的亲戚?”
本来一行人已经迈开脚步,迟西一说话,大家只好陪着他站定。目光随着迟西的疑问句,齐齐落到杨慧红身上。
金杨敏锐地察觉出迟西的恶作意味,他敛下眸,思绪一转,索姓镇定自若道:“抱歉!先走一步。”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杨慧红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怯场,她从容地捂住外套,跟着转身。
看着两人离开,迟西的眸底闪过一丝得意,侧目对颜婕道:“婕!你发现没有,金书记的这位亲戚好像从难民营刚逃出来的……”
颜婕刻意压低嗓音,打圆场道:“也许他亲戚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
一行人身后的王之以突然出声道:“据我所知,金副书记家除了一位大伯,好像没有其它亲戚啊?”
颜婕眸光骤闪,忽然拨脚朝大厅的壁画走去,“计主任,这是清远县哪位大家的手笔?不错真不错!”
她有意转换众人的注意力,刻意拉高的嗓音犹如风铃脆鸣,说不出的悦耳动听,计光谋不由听得呆了一呆,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壁画介绍道:“颜县长好眼力!这幅迎客松是清远籍著名的国画大师余佑昆老先生的作品。”
其实这副壁画颜婕上次和省委巡视组来时,已经听过介绍。她只是灵机转换众人注意力而采用的小花招。否则任由迟西和王之以副县长继续下去,金杨的举止行为在省委组织部领导和市委组织部领导心中刻下烙印,将来的仕途升迁无疑困难多多。
这是一副气势磅礴、空间辽阔深远、极富穿透力和感染力的恢宏佳作,描绘的是如血的残阳下,一颗经历千百年岁月摧残,却仍然不屈地屹立在苍茫群山之巅的青松。整副作品构图严谨大气,色调厚重凝实,充满着岁月流逝的沧桑感,似在默默赞美着松的胸怀和伟岸不屈。
省委组织部姜和任以及市组织部邱家行和将愈处长均被吸引了过去。
颜婕静静地站在壁画前,美眸中闪烁着莹莹异彩,仿佛全部的心身都已经沉浸在画的意境之中。
望着颜婕如女神般优美的侧影,迟西眼中流露出一丝情愫,紧接着是满目的妒火。以他的智商,不难猜出颜婕在为金杨打掩护。他甚至想起了他父亲的一句话:胳膊肘从不会自动外拐,除非有外力。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颜婕已经有定亲之仪,剩下的也就是选曰子订酒席举行仪式罢了。按说她和他应该是一条心,至少也不应该和未婚夫的意图相拧。那么她的胳膊肘往外拐,无疑出现了外力。
是什么样的外力呢?朋友之间的友情?官场同仁?还是男女之间……迟西从来不相信男女人之间存在纯真的友谊。稍微“纯真”的友谊,不过是银男荡女给自己披上的一层华丽外衣罢了。
说起来,以他的个人条乃至家庭背景,全华夏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打他十六岁后,就开始受到各类女人的关注,其发展过程中,既有清纯校花,也有背景不差于迟家的红四代官三代,也有商业巨鳄的千金,海归时尚潮女,甚至深闺少妇……但他可以为她们白嫩丰饶潮湿的身体而动心,却从来未为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过。
直到他遇上颜婕。百般打听追求,最后还是走了金副省长的关系,才得到某种承诺。但是以往来自女人的信心,却在颜婕身上接连遇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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