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是关于雪的话题,回到省委大院C7楼前,金杨向着祝国平微微点头,“再见!”。
祝国平笑着伸过了一只手,“再见!”金杨笑着上了他的哈弗车,而祝国平却径直上了C7。金杨想他大概是去拿他的衣服和手包去了,他发动了汽车,缓行在雪地里,开出十几米远,他看到人工湖上结上了一层冰,被皑皑白雪包围,如一个明亮平滑地镜子。
金杨不由停下车,缓缓走向湖边小径,昨夜酒喝得大了点,又在医院闷了一晚上,他想在湖边换换新鲜空气。
虽然冬季湖边周围的草坪已经枯黄,但一株株雪松毅然挺立,精神饱满。金杨沿着小径漫步,偶尔做几个伸展动作。沿途没什么人,倒是遇到几个环卫工作在扫雪,他一一打着招呼,道一声“新年好!”
来到湖心小亭时,一路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亭子里还竖着一把竹扫帚和一个手拖车,一个身穿运动服的五十余岁男人大概是清扫积雪累了,站在凉亭里打着太极。
被周围的美景所惑,金杨的精神大好,笑着招呼了一声:“大叔!新年好!”
“新年好!“大叔笑回了一句,依旧做着太极运动。
金杨点燃一支烟,沉醉地吸了几口。忽然耳边传来“大叔“的声音,“这么好的空气和景色,吸烟不仅煞了风景还伤身啊年轻人。”
金杨愣了楞,笑着扔烟,用脚拧熄,拿起扫帚扫进撮箕里,道:“大叔您打的是老架势陈氏一路太极吧。”
大叔笑道:“什么套路都算不上,纯粹闹着玩,年轻人你住院子里?”
金杨摇头,“朋友住这里。”
大叔笑而不语。
金杨知道他误会自己是赶早来大院送礼拜年的。他轻声道:“大叔初一还在打扫清洁卫生,大概经常看见前来送礼的人和车吧。”
大叔稍稍一楞,看了看亭子里的扫帚,顿时笑着摇头,“没有。”
“没有?”轮到金杨稍愣,他愕然醒悟道:“也是,现在给上级部门和领导送礼是个很大的学问;送轻了,人家会觉得你没有诚意;送重了,又容易给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出奇出新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挑战。现在直接把礼物和钱拿到领导家,领导不一定敢收,这里的变通之法,就是通过组织打麻将来送现金。”
大叔闻言顿时停止了太极,漫不经心道:“年轻人你很有一套嘛,有前途,什么单位的?”
金杨傲然道:“我从不搞这种名堂。只是很了解他们的手法罢了。”
“你是搞政法工作的?”大叔缓缓走近金杨。
金杨没有作答,而且望着冰面叹息道:“官场上的行贿、受贿,就象传染病,很难治。”
大叔笑道:“一个人只有在离开领导岗位以后,才会真正明白,凡是给自己送钱的人,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他讨好你,巴结你、关心你、顺从你,为的都是你手中的权力。一旦你不能满足他的要求的时候,一旦你不能再对他提供保护的时候,他马上就会骂你、恨你、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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