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姓深沉如孙福利,心里却又清楚,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他表现出什么或者直接跟周南摩擦出一点什么激烈的火花来,只能更加激怒上面的领导,无疑会进一步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中。
只有把水搅浑,才或者有一线生机。
他的问题应该是已经“暴露”了。他现在所心存侥幸的是,市里领导能为了市里“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为了宁南市干部的整体形象放他一马,将他调离宁山,虽然是被贬,但也总比锒铛入狱身败名裂要强。
“老张啊,这是要上哪去?走走走,去我办公室聊聊,我那里有好茶!走走走!”孙福利温和地笑着,竟然殷勤地拉起张大中的胳膊来,拽着张大中就去了他的办公室,与前番的态度大为不同。
张大中半推半就地跟着孙福利进了办公室,孙福利将门一关,然后笑吟吟地亲自泡茶,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张大中心里有气,孙福利稍稍一“点拨”,他就忍不住当着孙福利的面发起了“牢搔”,将他下午去找周南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同样的事情,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味道”是不一样的。
孙福利叹了口气,“老张啊,按说这话不该我说……但是呢,这个小周同志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作风霸道,行事嚣张,仗着市里冯书记和马市长照顾他,县委张书记护着他,骄纵得意地不成样子了。”
“看看他最近在宁山镇折腾地……像什么样?”
“不要说你这个副县长,就是我这个县长——人家也是不给什么面子的。”
“孙县长,这个小子真是太不懂规矩了……我看,他将来迟早要吃大亏!”张大中恨恨地咬牙道。
“是啊是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得意忘形的小子,做事没有分寸,不知道尊重老同志,在官场上是混不下去的。”孙福利阴险地附和着。
“孙县长,这小子太不把我们这些老同志放在眼里……有市里领导照顾咋了?市里领导也不可能整天打着太阳伞给他遮阴凉,将来迟早……哼!”
张大中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分明有些狰狞,如果不是太过气愤,心里憋不住火气,他也不会当着孙福利的面如此“恨形于色”。
孙福利阴沉的目光从张大中脸上一扫而过,嘴角浮起了更加阴沉的笑容来,低低道,“要我说啊,老张,我这个当县长的还要顾忌几分面子,至于你们这些老同志,其实没有必要太纵容他嘛……这种小子你对他越客气,他就会越蹬鼻子上脸!”
“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宁山县里,他还会把谁放在眼里?”
张大中一怔,旋即无力地叹息道,“孙县长啊,人家还是县委常委,俺一个小小的副县长,说话根本就没啥分量哟。”
…………从孙福利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张大中阴沉的脸色突然消散了去。回头来暗暗瞥了一眼孙福利的办公室门,他心里冷笑道,“你孙福利想要拿我当枪使?我怎么会上你的当!周南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可你孙福利也不是什么好鸟!”
孙福利的“挑拨”和“煽风点火”,太明显了,张大中又不是傻子和弱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但能坐到副县长的位置上,也自说明他也非等闲之辈,怎么可能上孙福利的圈套。
对周南的不满和火气是一回事,被孙福利当成枪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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