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反贪局局长一般是由副检兼任的,行政级别是正厅,所以说张文公在凌寒面前还是有‘领导’姿态的,正厅和正处是有差别的嘛,即便凌寒是省组织部的,张文公也不认为自已就该对他‘卑躬’。
凌寒也不会计较之些,人家本身就比自已级高,有些姿态是正常的,那是在维护一种应有的尊严,就象自已在任何人面前也不会卑躬,只是表现应有的礼节就可以了,不能见了上级就点头哈腰的。
“凌副处长,临时有个情况,本来咱们四名处级考察干部,现在剩下三名,公诉1处的刘处长出了点小问题,上午省纪委的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些情况要向他问话,院里临时决定取消他的考察……”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划啊,好象早晨离开部里时,机关服务中心的韩妩彦主任还亲切的和自已打招呼呢,哪知她的老公这会却要应付省纪委的人了,凌寒微微蹙了下眉,对这种情况变化他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艹纵什么,你说迟不来早不来,偏偏人家要接受考察了,却出了问题,这不是存心捋人脸吗?
即便是空穴来风的一气瞎折腾,只怕刘处长也要错过这次机会了,大该有心人的目的就在于此吧,因为省检这边只有一个副厅名额,竞选的正处却有两名,同样的,这次正处的配额也是一个,候选人也是两名副处级,谁上谁下?这个很难说,一般来说在考察结束之后,院方会给出他们的最终意见,组织部大半是会参考他们的意见,如果某人没有走组织部的关系,那么院方的意见将被组织部采纳。
“刘处长的档案的材料我们有过研究,根据其一惯工作作风和表现应该是个可信的同志嘛,关于省纪委对他的问话我们先不去管它,但是省检在没有任何结果出来之前就拿掉他的考察权利,对此我保留意见,”凌寒的态度让跟在后面的一堆人都微微诧异,不论是省检陪同人员还是处里自已的人。
这刻他们都感觉到这位年轻的凌副处长是比较强势的,张文公略感不悦,心道,你保留意见又怎么样?两院的垂直领导姓极强,省委组织部也不过是个‘考察’权力,最终拍板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年轻人啊,这潭水很深的,你才混了几天啊?小小副处长还保留意见,哈……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呵……凌副处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刘玉军处长的问题可能比较大一些,院里下午还要研究是否立案的问题,只是等待省纪委的意见吧,所以才取消刘玉军处长的考察资格,这么说凌副处清楚了吧。”原来这个张文公还留了一手在这等着他呢,后面跟着的人一时间都生出了凌寒是‘年轻’的感觉。
凌寒却丝毫不以为忤,淡然道:“张副检,对我们自已的同志我们是要坚持信任的,就算立案,没有定出最终结论之前,我仍然认为省检在这件事的处理态度上不够严谨,即便我们自已的同志犯了错误,我们也要抱着挽救的态度,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寒了同志们的心,事实上问题并没有查清,这个时候这种作法下面同志是会有想法的,我们是一个凝聚力很强的团体,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们有必要考虑一切后果,万一这个同志是受了冤枉呢?那个时候又是一两句话能把这种信任弥补回来的吗?”
小小副处长,摆出了一付教育副检察长的姿态,而且说的头头是道,张文公这一刻才体会到凌寒的厉害,暗暗后悔自已留了一手防他的做法,虽然这一手果然等住了凌寒,却不想也令自已陷的更深。
后面默默跟着人的人们都大呼过瘾,凌寒借的角度很高,他自然不怕这个副检,他此刻代表的是省委组织部,是管干部教育干部的机构,所以他敢置疑省检领导处理事件的态度不严谨,不是张文公留了一手逼他,凌寒也不至于这么把‘针对’升级,既然你想给我个难堪,那我也让你晓得我的厉害。
张文公笑了笑,一张脸有点阴郁了,安排了凌寒他们开始考察另三位干部,他就回了办公室给省组织的陈琰副部长拔了电话,心说,凌寒你真以为你说了算吗?你也就是喷两口大气罢了,哼……
“陈副部长吗……呵……我是省检的张文公啊……”随后他就把刚才和凌寒的一些‘针对’交待了出来,末了还道:“陈副部啊,年轻人真是气盛啊,大言不惭的指责省检处理态度不严谨,嘿……”
陈琰这边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最后也就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张文公从临潼市检察院调上来的,和丈夫金辉的关系不错,私下里也和金涛有些关系,难道是受了他的影响?
张文公也了解陈琰的姓格,她向来都深沉的很,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让他心里很安定,凌副处啊凌副处,你都给架空了还敢惹麻烦?你以为这里是中条区吗?你还想仗着你准岳母横行霸道?
的确,张文公听金涛说了些什么,他刚调来省检的时候,金涛父亲还是柏明市委书记,没少被人家‘礼遇’,所以听说金涛在中条给欺负了,心里颇是不忿,但又不敢正面去得罪凌寒,他其实也没准备去得罪凌寒,必竟在柏明还有个苏靖阳在嘛,人家还是省委常委,这种人物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不过借着陈琰还是能给凌寒制造点麻烦的,他有什么资格指责省检处理问题不严谨?是他不严谨吧?
其实凌寒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要把这个事弄大,只为了给张文公一个将来‘扛大头’的机会。
他甚至不去考虑张文公的后台在哪,两院在在地方权力的外围,只看他在那里混就知道他背景不深了,倒是凌寒没想到张文公会认识金涛那个货,现在却因一言不和,就弄出个‘针对’来,好笑。
对于另三个干部考察在十一点前就结束了,然后凌寒就率队撤出了省检,张文公还是做出姿态挽留了一下,凌寒也笑着拒绝了,说是还要去省高院那边,张文公就打了个哈哈放行了,他回转了办公室又给省高院挂了个电话,问那边是那位副院长留下来‘招待’省组织部的人,那边回答是周献堂。
张文公不由一怔,周献堂?省高院的二把手?他居然没去参加省政法委的会议留下来招待凌副处?其实他这边刚放下电话,省高院的院长罗仲元也赶了回来,政法会议一散罗仲元就赶回来了,他也没心思去参加省政法委安排的午餐坐谈会,那个坐谈会只是省政法委副书记主持的,还不如回来招待凌副处长呢,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啊,眼下知道的他就和三位省委常委有或深或深浅的关系,虽然许长征和苏靖阳都在省层面上没多少话事权,但这两个人你可以轻视吗?他隐隐感觉到,苏靖阳能借着许长征的关系,下一步跳到辽东省去,那可就不得了啦,辽东是重邑,与广东、四直辖市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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