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俊还是笑着提醒一句:“妈,可不能开口闭口小梁局长,要注意维护一把手的威信呢。”
“知道了,还教训起你妈来了!”阮碧秀笑着轻轻打我一个爆栗,随即又略有不悦:“这个梁局长也真是的,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害我担足了心。”
哎呀,师父这个黑锅背得有点冤枉。不过他既然当了师父,为弟子排忧解难乃是分所当为。
柳俊转移目标,说道:“大姐,你怎么还没睡?”
柳华偷偷看江友信一眼,笑道:“刚补完课,妈说来找你,我就来了。”
真是的,找我就找我好了,瞄江友信干嘛呀?嗯嗯,等等,瞧这架势,可能有戏了。柳俊再看江友信,果然见他神情也多少有点不大自然。
呵呵,看来偏离了正常轨道的历史又一点一点给扳回来了。
不过这时候还不能随意开玩笑,兴许这情愫也才刚刚萌芽而已,可别一句玩笑话便惊了回去,那可罪莫大焉。
……次曰一上班,方金德便匆匆赶到公安局。检察院就和公安局打隔壁,过来一趟三五分钟的路程。方金德如此赶早,也属正常。他亲自前来,让柳俊心中一喜。这起码说明了两件事情。
第一,方金德很在意这个儿子。
第二,方金德很清醒,没有叫老婆过来捞人。人家公安局既然敢抓方奎,就不是叫个女人过来哭闹一把便能凑效的,那样只会将事情搞糟。梁国强新任局长,弄的动静很大,几个月时间,公安局上上下下整得鸡飞狗跳,原先和方金德关系挺铁的几个牛哄哄的实权人物,全都靠边站了。自己倘若托大,只怕这位新贵不买账,没的折了面子,反为不美。
有了这两条垫底,柳俊对拿下方金德很有信心。
当然,直接出面拿下方金德的不是柳俊,是他师父。方金德四十几岁,中等偏瘦身材,国字脸颇有威严,特别是一双眼睛,精光闪烁。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柳俊对他不摸底,冒冒失失捋起袖子赤膊上阵,搞不清状况就跑过去过招,非必胜之道。这谈判也讲究个身份对等。
公安局长对检察长,正合适。
方金德先去看了一下方奎,见那小子虽然焉头巴脑的,倒没吃皮肉之苦,心下先自一安。看来公安局这帮人还算有分寸。若换了没有靠山的其他混子,怕早就被修理得一塌糊涂了。
方金德这时少不得端出检察长和老子的双重身份,沉着脸将方奎好一顿训斥,直训得方奎眼泪泱泱,很不争气地哭出声来,一副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样子。柳俊在一旁瞧着都有些心里发堵。这小子,如此草包,也不知道柳衙内给他安排的出路合不合适。只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教训完儿子,方金德朝程新建道:“程大队,这件事,公安方面的同志打算怎么处理?”
程新建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道:“方检,你也知道,照规矩,瓢娼是要罚款加治安拘留的,如果属于累犯,恐怕要送劳教。”
说起这个劳教,也算是很有国内特色。按照程序,如果罪行严重,需要判刑,必须经过检察院批捕、起诉,最后到法院两审定案,手续很是繁杂,被称为“敌我矛盾。”而劳教却是所谓的“人民内部矛盾”,无须通过检察院和法院,地区公安处“劳教委员会”便可批准。名称虽异,结果一般无二,都是坐班房!
方金德脸色就是一黑,却不便发作,沉吟道:“秉公执法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不过,方奎这孩子,应该不是累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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