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新帝登基的同时,宗正们带着“三件儿”到了齐妃的芳辰殿。齐妃已经得了消息,正面如死灰地坐在正殿里,见宗正们进来眼都不抬,只是一时笑一时泪。
宗正们奉上盘子城的“三件”,齐妃看了一眼,竟然笑着道:“本宫的儿子是皇帝,本宫是太后,你们尔敢逼死本宫。”
“回齐妃娘娘,就算先帝爷不赐你陪葬,太后也不是您,嫡庶有别。娘娘为了皇上,请自行……臣等告退。”宗正们也不敢上手,这好歹还是皇帝的亲娘咧……只是先帝的意思,大有齐妃不死,新帝可以另立。
宗正们想了想,还是觉得冒这个头儿,既然顾云峥这时候能在殿前行登基大典,就说明他在情与权之间,选择了后者。是啊,不论选则前者后者,都不能挽回齐妃的命!
先帝爷真是一上来,就明明白白的给了新皇一个当头棒喝,皇帝不是这以好当的,取舍取舍,要取先得学会舍。
齐妃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杯毒酒,一饮而尽,安宁地躺在床上去了。九日之后,帝妃一同下葬,仁定帝葬于定陵,齐皇贵妃葬于陪陵。
一切事定后,已是初冬,诸王们也都闲了下来,却还得等丧其过了之后才可以离京就蕃。
“重楼,现在不是可以接母亲来府里歇着了吗,怎么不去接母亲出来?”叶惊玄抱着小容若,想起了姚思敏前几天的来信,说要请德妃……现在是仁德太妃了,姚思敏觉得颜朝雨在宫里闷了一辈子,未必以后还得被两小辈缠着,不如去和她一道,游览天下,逛遍五湖。
“惊玄,母亲说她不想走,她想留在京里,说是……离父皇近些。”顾重楼以前常听德妃说要随他就蕃,于是认定了有一天,母亲会随他一起远离京城,却没想到事到头了,他的母亲却不愿意去了。
叶惊玄抱得手酸了,把小容若扔到顾重楼手里:“怨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敬了一辈子,母亲说不想走,我也能理解。不如我进宫去再说说,把娘的信给母亲看了,说不定母亲会愿意的。”
……说完了,才觉得这话真的很琼瑶奶奶……某女还说过……
顾重楼听了却深有体会,他们这些儿子,何尝不是又孺慕,又敬爱:“惊玄,随母亲去,或许过些日子她自个儿就想通了,我们去说,只的是很难说得通。母亲啊……跟父皇一样的固执!”
“他总算当了皇帝了,这回该开心了!”叶惊玄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顾重楼其实一直在等叶惊玄谈起相关的话,她阴晴不定了好长时间,竟然到现在才说出来:“开心,不见得,父皇说得没错啊,得到这位子,是得了一切,失了一切。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可开心的,这些日子皇上一直挺沉郁。”
“心软王爷,你的心软如决堤的海……”叶惊玄哼哼叽叽地唱着,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同情,但往事一想起,这些同情就被抵消了。听到顾云峥做了皇帝,初时她确实愤怒,可细细想想,只要不是顾重楼就很好了。以前先帝略略有立顾重楼的苗头,幸好皇帝还是放了他们一马,那就很好了!
顾重楼很想再加一句,他还没有立后,以付晨兮出身寒微为理由,配为皇贵妃,一听到这个消息,别人或许不会多想。而顾重楼,竟然能稍稍体会到,顾云峥的真正意思。
如果不是她,那宁可空着,也不给别人,那个位置始终是最特殊的。顾重楼心里暗暗一阵叹息,这样做皇帝,不累死才怪。
微微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出来:“惊玄,皇上还没有立后。”
“咦……为什么,不是谪妻为后吗?”。 叶惊玄反问了一句,她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想,不过在她看来,那位付皇贵妃,哪都很好,就是太柔顺了,为后一朝肯定会被人欺,还不如给个皇贵妃。有个孩子傍身,比什么都好!
“说是付皇贵妃出身低微,若生子,便立后,若生女,仍是皇贵妃。”虽然都是正一品,可这嫡庶一别就差了千万里去了。皇后可与帝王合葬一穴,贵妃是陪陵,皇妃们则是陪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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