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旧账重拾(2)
“是不是你妻子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这是余媺郦能推测到的唯一答案了。
“不,出问题的不是她。”是我。后面两个字宋律伟当然没能说的出口。至于当下胡乱搪塞的几句是否唬得住余媺郦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好罢。”余媺郦毕竟比宋律伟多吃了几年的盐。料想他不愿透露细节也不好勉强,只是先前轻松愉悦的笑意早已敛于无形。“那你早点休息,再过会儿你那边的天就该鱼肚白了。”
宋律伟“哦”了一声。点了红色小叉退出网聊程序,撩开窗帘一角极目远眺,东方天际仍旧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传说中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大概指的就是现在罢,他想。
仰面半躺在沙发椅上,好几次,宋律伟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可一想到延年泫然欲泣的脸庞……哪里还敢合眼。¬还记得那个时候,在英伦阴冷咸湿的空气里她哽咽着抱住他说“宋律伟,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你”的时候,眼里除了伤心更多的是庆幸与希翼。可现在呢?伤心依旧,希望却是半点都寻不到了。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喜欢做梦的人,但现下他是真的很希望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境中过眼云烟般的玩笑。
当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还是会笑着说“我想吃黑莓蛋糕了,你开车载我去好不好?”抑或撅着嘴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说“宋律伟,好久没见你亲自下厨了,今天就再给我露两手?”然后,他就只能一边摇头说她“小馋猫”一边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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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挺尸”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一个满怀心事无计可消的人来说。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残留着欢爱后的暧昧气息一点点蚕食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延年咬牙坐起身,恼恨地将自己的枕头也扔到了地上。两只雪白的枕头躺在地板上相距不过半米,看起来极其讽刺。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悄悄将门裂了个小缝朝最有可能有人出没的客厅和房瞄了两眼,同样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这样她才放心大胆地披上睡衣出了卧室去浴室洗了澡。
水温有点偏高,延年却浑然不觉。她只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既可笑又可悲。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同一屋檐下,两个人就算面对面碰上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稀奇事,至少概率要比目睹披头散发的贞子小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高太多了。那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想当初,宋律伟先行去了美国,两人之间隔着个太平洋。后来,她也迈出了国门,到了迷雾重重的不列颠,隔在两人中间的换成了大西洋。但这些都挡不住想见的思念。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喜欢将自己走过路过的风景拍下来,通过电子明信片的形式寄给宋律伟。每一张相片上除了附注拍摄时间和地点,有时还会添几句兴之所至的话。兴高采烈的、迷茫的、不知所云的……仿佛一切都不重要,只是单纯的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分享自己平淡生活中的点滴。
不想现在好不容易住到同一屋檐下却……延年甩了甩头,拒绝深思。只是借着水流拼命搓刷自己的身体。
事情走到这一步,是她不曾料想到的。她问自己,如果宋律伟在白纸黑字的证据面前还能面不改色地装傻充愣到底,她是不是该配合他继续扮演幸福的傻子角色?抑或从一开始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连问也不问?
不,不可能。
延年摊开手心接了一捧水哗啦一下全泼到了脸上。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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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有一个习惯,是留学时养成的。当她遇到极其烦心事的时候,就会坐在床上将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摊在手边,叠好、摊开、再叠、再摊……跟服装店的机械理货员一样。如此反复,见过这阵仗的室友都说看不出原来她还有强迫症倾向。对此,延年总是一笑置之。因为能叫她做出如此举动的事毕竟是少之又少的。
自打回国南下S市,这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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