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私事电话里三言两语实在是难以说得清楚。什么时候方便的话，我想还是同您当面聊一聊的好。”延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哦，我现在人在北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不要声张。”
“哼，这我当然知道。”郑惠善想说的其实是“请你管好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信手翻了翻一边的工作日程安排，郑惠善说自己大后天中午十二点三十到一点钟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见面。至于地点，她做主定的是一处距离工作地点比较近的茶餐厅。
延年说：“今天难道不可以吗？”
“你以为外交部的工作很清闲？”就算是某国元到访也要事先打个招呼安排档期，怎么可能说随随便便想见就见。真是冒失的不像话！郑惠善的语气开始流露出了些许不耐烦。
“不。只是有些事想让您尽早知道比较好。”
虽然郑惠善猜不透延年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姓陆的丫头这么急着见她，绝对是不同寻常。于是，便把约见时间提前到了今晚六点。“不要迟到，也不要让我现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明白吗？”
放下话筒，一摸手心，竟全是汗！
天晓得延年刚刚故作镇静地表现耗费了多少心力。以至于一消停下来，方才现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到了极致。当郑惠善说可以把会面时间提前的时候，延年的脑中还出现过短暂的空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紧张。
她想，如果宋律伟的母亲坚持拖延会面时间，哪怕只晚个一天，她觉得自己都很有可能临阵脱逃，不敢赴约。
只是这回，就连上帝也帮着赶鸭子上架。她，真的是让自己被逼到了绝路上，退无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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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约了宋律伟的母亲，延年就寻了个由头没在马老师家吃当天的晚饭。她早早地到了指定的茶餐厅，选好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等。
如果说那通电话是一时冲动拨打出去的，搞不好接下来就是一番骑虎难下的景象。
她心里明明紧张得行，却连个可以商榷的对象都找不到。
看样子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延年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黑咖提神。
对她而言，这也算是一次尝试。从前喝咖啡她基本都是要加双倍糖奶的，今天特意点了清一色的黑咖，目的就是先给自己找点“苦”吃。
虽然在到达之前，延年不止一次地想过郑惠善是不是真的会来赴约，但那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据她了解，郑惠善是个把时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既说了六点来，就绝不会迟到。
果不出其然，当店里挂着的时钟指向五点五十八的时候，一个陌生多过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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