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没有说话，而是停下脚步，很郑重地看着延年，她的每一个面部细节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哦，还有，还有……就是要谢谢你手下留情。谢谢你只挥了不到五成的钢琴功力。”尽管只挥了三、四成，延年就已经觉得吃不消了。换句话说，如果路易不故意表演放水地话，不光是她跟不上节奏下不了台，只怕小彭老师的面子就更保不住了。“你……很善良。”除了kind，延年已经想不出什么更贴切地形容词了。
“被你看出来啦？”路易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你怎么看出来地？”
这哪里用得着看。延年低笑了一声，说：“你忘了吗？我就坐你身边呀。我弹错音的时候，还是你技巧性地帮我盖过地。当时我真是很久没碰琴键，紧张得昏头了。”
“fairy……”
“站着别动，我帮你整理一下头。”
延年站在一个废弃的小石阶上踮起脚尖，伸手拨了拨路易的梢，想让它们看起来更齐整些。他的头真的很好，轻盈顺滑的质感触碰起来，舒服极了。难怪会有孩子以为是柔软的金子、流动的丝绸。
罗宾坐在车里等他们，小路上的一举一动也都落在了他眼里。
虽然在回去的车上，不管是陆延年还是他家少爷都没说什么话，可他已经明显感觉出气氛与来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遵照路易的吩咐，他先将车开到了延年的暂住地附近一个停车点。待到陆延年回去之后，罗宾方才载着路易回到他们下榻的饭店。
“少爷今天玩的什么？”看起来就跟去了迪士尼一样。
“哦，没什么，就随便走走啊！”随便走走是没错，可那也得看是跟谁一起走了
“恕我直言，少爷现在的型和刚出去时可是大不一样了。少爷是打算更换新型吗？”
“……”不就是有点凌乱吗？路易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巴黎最新流行这样的不行吗？”
“是吗？可我听说今年流行的是卷？”
“你这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
“不敢。”他家少爷不管是在巴黎还是米兰，站在什么地方就是现成的流行风向标。路易克莱茵口中称道的所谓“流行”，就算现在还不热门，很难保证下一秒不会成为人们趋之若骛的时尚。
“还有什么问题？”索性一次问完，集中解答。路易觉得自己现在懒得抽出精力应对挤牙膏式的问答。
“少爷，我看您这身衣服也是大大的不妥啊！”罗宾指了指路易刚脱下的外套，尤其是后面皱得比较明显的部分。“再拽长一点就像燕尾服了。”
“罗宾，不管它是什么衣服，不一样都是要送洗的吗？”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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