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宋律伟。我今儿个才算真正佩服你,说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为过。”巫捷婕半是感叹半是无奈。“你怎么就能恨得下心……反正我是不行。试过了,横竖说不出口。你都不知道,她最后握着我的手跟我讲一直把我当最好的朋友,要我站在她一边的时候……那眼神,活脱脱的小鹿斑比。你让我怎么说?说什么?而且我还是她肚里那孩子的干妈,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直打鼓,难过得不像话。”干妈尚且如此,亲爹就更甭提了?对象还是正怀着身子的亲妈,难怪巫捷婕没办法坦然开口。
“巫捷婕,这个时候,延年要活命。你必须首先是个.对病人负责的医生,其次才是朋友。这些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吗?用得着我来提点你?”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不信,我不信。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巫捷婕现在倒宁愿自己跟昨天晚上之前一样,什么内情都不知道。那样或许还能轻轻松松不管不顾,大声笑骂然后帮着准妈妈延年一起描绘对幸福未来的无限憧憬。但现在,她知道,不可能了。琉璃做的乌托邦被生生敲碎了,剩下冰冷麻木的现实是专门留给醒着的人去面对的。
宋律伟没答话。那样的希望……几乎可以用奢望来替代。得知延年怀孕后,他已跟林荫翳通过电话了。挺和善的一老太太在电话里当场就把持不住狠狠教训起他来。最主要还是责怪他“太不小心”。“又不是没交代过你,当时也答应得很好。怎么这会儿还是出纰漏了呢?!”
“林荫翳老师的电话多少?我想和她谈。”恢复镇定的巫捷婕如是说道。既然宋律伟希望她以一个医生的立场来看这件事,那她就先抛开一切试着从病情了解起。虽然自己不是妇科方面的专家,但沟通起来应该还是会比一般人来得稍微轻松点。
“不用了。她老人家现在八成在飞机上,说是今天下午到。”
如此……甚好。
只是接下来还有半日时光,叫她怎么打发?巫捷婕不禁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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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延年也非常矛盾。她恼恨自己的味觉太过敏锐,心中想着那些过往之事,以至于糯香满溢的粥里也像是浸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
爱是什么?不过食髓知味。如同有些东西,尝过之后没办法说忘记便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举个例子来说,虽然宋律伟自那晚丢下重磅炸弹后就再未现身,但只要是和他沾上一星半点关系的事物都足以搅乱她的心。这就是力证。
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揪着过去的种种不放,只吩咐说“把孩子打掉”。究竟该说温柔还是残忍?延年不想去做判别。因为只要一想到那句话,万箭穿心的感觉紧跟着就来了。都说母子连心,肚子里的宝宝听到应该也会觉得伤心难过?
“不要紧。因为这一次不止妈妈会保护你,你还有一个干妈,她也会站在我们一边呢。”延年将手搭在腹部轻轻抚摸道。昨晚她做了一个梦,谁也没有告诉。梦里,她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被一位妇人从怀里放回到地上,然后迈着蹒跚的步子半是走半是爬地朝着自己脚下的方向而来。只可惜隔着一层薄雾,没办法看清容貌。会不会是上一次那个被神召唤走的孩子又重新回来了呢?如果可以,她宁愿告诉自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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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延年看外面阳光不错便想下床走走。结果刚掀开被子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风尘仆仆的老太太正瞪着自己。
“您是……”
“大半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么?丫头。”按照约定,每六个月林荫翳就要为陆延年进行一次全面的健康体检。上次因为意外错过了,算起来确实有大半年没见。
“林……大夫,快请坐。”
“林大夫?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听着怪别扭的,还是跟小伟一样叫我林妈妈好了。”宋律伟当年出生的时候就是林荫翳给接生的,所以习惯称呼她为“林妈妈”。
“是……宋律伟请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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