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国了?”
“恩,出国了。不但去过曰本,而且还去了趟美国。造船厂那艘破船就是他买回来的,好几千万呢!”段诚顿了顿之后,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信誓旦旦地继续说道:“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经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马定文沉思了片刻,倍感无奈地说道:“只要在官场上混的,谁没问题?可只要没被查出来,那就不是问题。开发区铁板一块,蓝天集团又是他的大本营,想搞个水落石出,谈何容易呀!”
“老领导,您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就是因为您太心软了。别人对他的问题视而不见,咱们可以反映问题嘛!市纪委不管,咱们可以找省纪委,实在不行就给中纪委写信,看谁敢一手遮天。”
段诚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如果没有眼前那几十条名贵的深海鱼类,还真以为他是个反腐斗士呢。
见马定文叼着香烟一声不吭,段诚急了,便趁热打铁地说道:“造船厂的改制是他一手主持的,那么多人被迫下岗,搞得是怨声载道。有那么好的群众基础,咱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煽动造船厂下岗干部去告状,的确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毕竟那里曾是高云天和童家和的根据地,就算田文建没问题,那也能把屎盆子扣到刘东川头上,谁让他是高云天提拔上来的人呢?
马定文权衡了一番,还是摇头说道:“前期工作可以做,但绝不能打草惊蛇。”
“为什么?不就是一个正处级代县长吗?您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该表忠心的时候就表忠心,段诚一脸同仇敌忾地表情。
“你真以为他是小人得志啊?”
马定文深吸了一口香烟,吐着淡蓝色的烟雾,凝重地说道:“段诚,跟你说实话吧,他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据我所知,他背后最起码站在一个省委常委,一个副省级城市的两个常委副市长,以及谁也惹不起华新社。315厂和空D师就更不用说了,甚至在中央都可能有人。”
段诚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急不可耐地问道:“老领导,您没开玩笑吧?”
“没有军区王司令员的默许,龙江驻军敢围攻市委市政斧吗?他结婚那天,王司令员不但参加了婚礼,而且还是证婚人之一。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之一!”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逍遥法外吧?”
情急之下,段诚突然发现自己用词不当了,正准备开口补充,马定文突然点头说道:“他的确是逍遥法外!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总算把他参军前干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查清楚了。可他在部队晃荡了一年,不但被总政树立为大学生献身国防的正面典型,而且还立了四次三等功。把以前干的那些破事洗得是干干净净,任谁都拿他没辄。”
段诚反应了过来,想了想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旧账不能翻,这就意味着我们只能查他的新帐。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就不信他一点破绽都没有。”
田文建参军前的所作所为,以及马定文对于官场的认识,理所当然的把田文建当成了跟他一样的人。只不过运气好点儿,背景硬点儿罢了。
见近水楼台的段诚表了这个态度,马定文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举起筷子,一边冷冷地道:“打蛇不死,后必伤人。这件事咱们一定要谋定而后动,绝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是,我会注意的。”
让人干活没问题,但绝不能让人家白干,马定文干咳了两声,接着说道:“你的事我跟伟新提过了,他的意思是让你在虎林再呆一段时间,依托南方科技集团,把沿江工业园正儿八经的搞起来。等有了点政绩,那接下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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