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表情到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像在说完完全全的实话。
“你不会,我了解你。”肖建却在摇头,“你会自己逃狱,然后来找我,杀了我以后躲起来。不管是哪一方势力,只要敢打你的家人或者江东卫的主意,估计都会成为下一个萧定神。”
陈默抓了把花生米,咬得咯嘣作响。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那部M国电影。我今天好像有点矫情,确实是很长时间没跟同事以外的人说过这么多话了。萧定神算不上问题,萧家走到今天,路子也不是很干净。你能找人替两个江东卫枪手顶包,我们自然也能让你平反……”肖建说到这里,手里的筷子已因为捏得太紧而折裂。
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跟这个年轻人对话,究竟承受了多大压力。陈默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涌动的却是熔岩般的火焰,杀机在他身上还未褪去,经过被囚禁的这几天,反而有着愈发暴戾的势头。
“听我说下去。”几乎是面对另一个物种的窒息感,早已让肖建的掌心中渗出冷汗,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镇定如岩,“打个最现实的比方,你比萧定神有用得多。他的身份地位对我们来说一分钱不值,但你不一样。23局有许多像你这样的强者,我们从不会把特别组员逼得太紧,愿意给他们足够的个人空间。这次合作要是顺利的话,你以后也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不喜欢穿制服的。”陈默冷冷回答。
肖建看了看身上,微笑,“我们不穿制服,只穿西装。”
接触到今天,肖建从没问过有关陈默特殊能力的问题,哪怕是擦边球。陈默也从没问过他究竟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兴趣,双方在某些方面存在着惊人的默契。
陈默谈不上对这人有好感,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肖建办事很稳妥,就像部机器。
“记住,你要是死在外面,或者行动失败被对方俘虏,我们不会承认跟你有任何关系。”肖建临走前留下叠钱,“所以你最好先考虑眼下的事情,再去想将来。”
轿车悄然开走,陈默坐了一会,将最后一口酒喝干,起身付帐。
开排挡的老夫妻看着他独自走远,也开始收摊。
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洛璃的指尖滑过墙面上划出的密密凹痕,数着被关押的天数,蓝眸中的冷酷之色一点点褪去。
自从被特警移交给23局,她就住进了蜀东省安全厅的这间特别囚室,四面墙上都是厚厚的橡胶层,肌无力药物让她连咬舌自杀都无法办到。
她很想死,但如今就连死亡都变成了奢望。如此封闭的环境曰复一曰在唤醒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那些绝望的记忆和血淋淋的影像早就被唤醒,清晰浮现在眼前,每次用手去触碰,都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昨天的晚餐异样丰富,甚至有着一杯鲜榨橙汁。负责送饭的警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每次来时,表情都像是泥塑木雕,但昨天明显不一样。从囚室门上的铁格递进餐盘时,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仿佛在看死人。
“他们终于没耐心了吗?”洛璃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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