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圆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眼神异样,如同烧红的军刀。
“不会输。”刘二说。
铁闸轰然一声,与地面严丝合缝。拳手通道陷入黑暗,青木东上停下脚步,默立了片刻。
就这样了吗?
感受着杀意与斗志在体内一份份地松懈、消散,他忽然有些疲倦。
过道灯很快亮起,青木东上凝视着脚下从斗杀场延伸过来的沙石,那是片深沉的褐色。空气中依旧残存着些许血腥味,许多人都在这里输掉了能够输掉的一切,其他的则还在赌局中无法自拔。
青木东上还记得自己第一天踏入深山时的心情。
彷徨、无助、绝望,却仍有一丝不甘。当时他是个自闭了很多年的废人,手脚无力到连只鸡都无法杀死——Z国隐士带来的恩惠造成了肢体痼疾,他被病魔纠缠着,像块废弃生锈的零件。
青木东上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全身有如铁打的敌人,如何摧枯拉朽般毁去了自己的一身修为。在苟延残喘了太久之后,他意识到已经没有更多可以失去的了,如果无法复仇,那还不如葬身大山,就此一了百了。
现在他已重生,第一场对战却变成如此结果,就好比是运足了力气出拳,只击中空气。
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青木东上原以为在大山中的漫长经历,让自己完全脱胎换骨了。他曾用了七天时间去等一朵花开,用七个月赢得一窝狐狸的信任,并最终令它们在茅屋边筑巢,用七年练到断水流从未有人能够达到的“无我”境界,一掌便能断瀑。
无我即忘我,但他今天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忘了杀。
仇恨毫无淡化,反而更加强烈。这份杀意直接延伸到了陈默身上,青木东上不得不以最大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好让不自量力的Z国小子活过本场赛事。
如果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没有对陈默动手脚,青木东上绝不会有任何迟疑,一秒钟都不犹豫地杀他。大和族所有古老的传承,包括武士最宝贵的品德,如今还记得的人已经不多了。青木东上无意干涉任何对象,这只不过是他在坚守的东西。
如果连最起码的公平对战都做不到,那为何不用火器来解决?又或者干脆放颗炸弹?
青木东上完全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猜出枷社组背后的推手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些整天想着舔M国人屁眼的政斧官员,还是一贯的无耻作风,他们显然另有图谋,但老人懒得去在意,只想尽早解决事情。
人在金钱社会中活着,就难免要相互利用。青木东上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深山世界,外面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每个行尸走肉脸上都带着面具,就连所谓的武者都已经完全变样。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从沉思中惊醒,再次举步。
身后的铁闸在这时被人敲响,“笃笃笃”三声,不急不缓,如同一个很有礼貌的拜访者,在敲主人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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