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重情义的司马俱就算是此时,也要跟郭嘉讨个说法,手下那些兵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情谊非比寻常,不能无缘无故就把命丢了。
郭嘉冷哼一声,朝司马俱厉声问道:“司马将军,你就是这么治理军队的吗?军营何时允许饮酒了?都快午时了,你的兵打算何时艹练?出入军营,将士随身的兵器都不知所踪,倘若有敌人来犯,你打算如何御敌?”
司马俱心里不是滋味,认为郭嘉这是打了胜仗在耍威风,瓮声瓮气地道:“末将知罪,这不是帮主公打下益州,将士们征战疲惫,末将让他们多休息休息,以致近曰艹练稍有懈怠。”
这个借口还真有说服力!帮郭嘉打下益州,是在提醒郭嘉他们是功臣,放松对将士们的约束力,那是体现司马俱体恤将士。
从前没发现,现在郭嘉倒是觉得司马俱挺有急智的,可为什么大是大非就糊涂了呢?
恰在此时,军营外响起一阵喧哗声,郭嘉皱眉地喝道:“军营重地,何事喧闹?”
从军营外跑进来的徐庶擦着汗来到郭嘉面前,惶恐地对郭嘉说道:“主公,有一群平民百姓硬要闯入军营面见主公,拦不住啊。”
“让他们进来,看他们究竟有何事。”
郭嘉一声令下,把守军营大门的将士让开道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涌了进来,有男有女,扶老携幼,冲到帅台下就朝郭嘉跪下,不断磕头,七嘴八舌哀声地喊了起来。
“大将军要给我们做主啊。”
“大将军请您放过我们这些贱民吧。”
……
自领太平军大将军的郭嘉在百姓口中,自然就是大将军了。
郭嘉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大手一挥,喝道:“肃静!你们究竟见我所为何事?”
台下百姓顿时住嘴,不安地抬起头望向郭嘉,众人互相望了望后,最终,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小女孩站起身,昂起头朝郭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大将军,我只有一个儿子,我这孙女的娘死得早,家里就靠儿子一人耕地养活我们祖孙,可您一道征兵令,就强行让我儿子去服役,我儿子挂念我祖孙二人,逃回家中,却又被您的兵抓回去,他第二次逃回家中,您的兵就直接将他打死在了野外,现在,我九岁的孙女就要与我下地干活,可您为何连我们祖孙活命的田地都要抢走啊?求求您发发善心,把地还给我们吧,我今年已六十出头,贱命一条,死就死了,可我九岁的孙女不能跟着我一同饿死啊。”
兴许是老头勇敢的控诉让其他百姓也有了底气,顿时也都自告奋勇地起来争相告状,矛头直指郭嘉,这个益州府太平军大将军!
欺男霸女,**掳掠,强占良田,谋财害命,一桩桩,一件件,血泪仇怨堆积起来,郭嘉犹如万箭穿心,让他难以自制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肉中,血滴顺着指缝滑落。
他从未如此自责与愧疚,即便是攻伐益州与荆州的战事中死伤无数的将士,也未让他感到无法喘息的负罪感。
战争有胜负,将士有伤亡,那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作为将帅,作为士卒,从军上战场,就应该有着马革裹尸的觉悟,死亡,无法避免,面对战争伤亡,郭嘉可以为指挥失当,决策失误而自责,但古往今来,甚至放眼后世,都没有一个将军打仗是真正做到算无遗策,百密无疏,战争失利,得到的是教训和经验,自省反思是为将者战后不可忽视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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