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第十一师团在曰本陆军中声名显赫,不仅是因为十一师团装备精良,战斗力强,还因为十一师团的首任师团长,就是被誉为曰本军神的乃木希典。这是一支有着强大军魂的部队。
在曰军这些高级将领看来,要想歼灭十一师团,除非中[***]队增兵。可是,他们已经得到军部的通报,据可靠消息,中国政斧对于此次上海事变,是绝不会再继续增兵了。而且,即便因为某种原因,情况发生变化,中[***]队增兵上海,也不可能不被曰本驻上海的情报机构侦知。要想战胜拥有强大海空力量的曰本上海派遣军,中国政斧至少还需要再增加十万人。
野村很赞同菱刈隆的见解,不过他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若有所思地说:“支那人的这次炮击,除了有挽回颜面的意思,也可能有另一种可能。”
“还有另一种可能?”野村的话,让白川精神又紧张起来。
野村不急不缓地说:“支那古代军事家孙子,曾在他的著作《孙子3行军篇》里说,辞强而进驱者,退也。”
曰本从古自今就从没出过什么军事理论家,曰本从古自今也一直在学习中国古代的先进军事思想,而《孙子》则是每一个曰军将领必读的书籍。所以,野村的话,白川义则、菱刈隆和田代皖一郎都听得懂。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在强敌面前,表面上故作进攻的姿态,实际上确是准备退却。
“野村君,你认为支那人要撤兵?”菱刈隆急着问。
今年已经62岁的菱刈隆,是萨摩藩士菱刈八郎第三子,是典型的曰本贵族,属岛津家族。
菱刈隆自1894年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第5期步兵科后,历任步兵第3联队附、步兵第26联队中队长、陆军户山学校教官、台湾总督府参谋、曰俄战争中任第1军参谋、近卫后备混成旅团参谋、步兵第45联队附、教育总监部课员、陆军省军务局课员、陆军步兵学校教官、步兵第4联队长、第2师团参谋长、步兵第23旅团长、陆军户山学校长、由良要塞司令官、第八师团长、第四师团长、台湾军司令官,直到1929年才晋升陆军大将,菱刈隆此时在曰本军中已经属于元老级人物。只不过,他的晋升完全是靠资历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并没有什么显赫军功,这是菱刈隆平生最大缺憾。
菱刈隆很清楚,如果再不创造出拿得出手的战绩,用不了几年他就会被迫转入预备役,从而退出军界。而这次上海事变,正是他建立功业的大好机会。
占领上海也好,最终和中国政斧谈判在上海取得最大利益也好,这些在菱刈隆看来都和他没关系,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帮助,只有消灭十九路军和第五军,那才能在他的军功上增添显赫的一笔。因此,一听野村吉三郎说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可能要跑,立时万分紧张起来。
野村点点头说:“是的,我认为完全有这种可能。支那政斧并不准备扩大上海战事,蒋光鼎和张治中他们一定知道他们不会再得到援军,而他们已经在我们的打击下损失惨重、狼狈败退,这足以让他们清醒一些,明白他们是不可能战胜我们大曰本皇军的。此时撤走,正当其时。”
“有理。”
菱刈隆首先说:“如果支那人想要撤军,此时对我军全线进行炮击,又派出一支部队对祝家宅发起攻击,以迷惑我们。然后,他们趁夜开始悄悄地撤军。对,就是这样,狡猾的支那人。”
对于菱刈隆的分析,白川义则很是赞同,甚至连田代也开始否定他最初的想法。
菱刈隆对白川义则说道:“既然我们判断支那人要撤军,那我们决不能让狡猾的支那人得逞。我建议,命令各部队连夜发起攻击,拖住支那人。天明后,以十一、十四两个师团合击中央军第五军。同时,由野村君派出舰队,掩护第九师团第六旅团在浏河口以北的浏家港再次实施登陆,沿岳王镇、周市一线,进占昆山,阻断京沪铁路,进而形成一个更大范围的包围圈,彻底消灭支那十九路军和支那政斧的所谓御林军第五军。”
“司令官阁下,请下命令吧。”
作为曰军上海派遣军总司令,白川义则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虽然几种判断中,他本人也更倾向于后者,可是判断就是判断,毕竟不是已经证明的事实。
而且,他也很了解军部和内阁,甚至也是关东军的想法,上海战事只是关东军为分散国联对侵占满洲的注意力而采取的一个小动作,只不过弄巧成拙,国内不得不一再向上海增兵,以致影响到对满洲的增兵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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