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部胜浦、那贺两郡的人,”久米义丰解释道,“有新开实纲、东条实光、西条长冈、雀部重政、桑野义明、大寺松太辅等人的旗号,领头的是新开实纲,是三好丰前守(义贤)的女婿……”
“恩,”我站在翻开的窗前点了点头,“看来只是试探姓攻击了,不然的话,即使是为了先阵的荣誉,也会由三好长治本队的人、或者丢掉此城的十河存保来亲自发起首攻的,怎么也轮不到新开实纲……喜太郎,给我干净利落的打回去,让他们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的去找真之殿下。”
身边的坪内利定应声领命,同样仔细观察着下面敌方的行动。看着敌军就要到达大手门了,他一扬手,抛出一颗点燃的焙烙。焙烙在门前十米处炸响,带起一阵惨叫和大片的惊呼,随后铁炮声大作,从城头的望斗、两边各一座的双层铁炮橹中射出四百多颗弹丸,在城下的敌军中带起一朵朵的血花。
听到铁炮轰鸣过了,稍远处的新开实纲一声令下,另一个备队冲了上来,人数比第一支备队更多。坪内利定稍一思索,抛出了三颗焙烙,然后就接连响起了三阵铁炮声,新上来的人和还没撤下去的人又倒下了不少。这次幸存的人学聪明了,立刻飞快的向后退走,只剩下那些被击中的人。其中有些人没被射中要害,各自扒着同伴的尸体,惨叫着往回爬去。
仅仅两次试探姓攻城,就付出了近两百人的死伤,新开实纲的先阵是不可能再发起攻击了,三好三人众也应该有所觉悟了吧?他们应该会寻求先击溃细川真之,然后包围城池,利用连胜的气势来逼迫我方让步或弃城……我这样暗忖道。
果然,新开实纲率军退回了营寨,然后再没人来贸然攻城。
一直到了午后,三好军势再次动了,整支军势一分为二,大部分人绕城而过,继续向东运动,还有小部分留了下来,并且往大手门靠近了一些,似乎是为了监视此城的动静。
“留下的是十河存保的讃岐众,那么人数应该有六千人。他们似乎不愿和我方硬拼,或者十河存保本人对丢失胜瑞城还有怨念。”说话的是蒲生赋秀。上次出兵讃岐国,他作为军奉行,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对各家的军旗、靠旗已经非常熟悉。
“那么我们要发动突袭,就要先击溃他们……这可有些麻烦了!”坪内利定摇了摇头。
“但是,这样一来,真之殿下那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我倒是比较乐观,“三人众可能是被上次的胜利误导了,小瞧了我方军势的实力……也许,不用我们突袭,也能在野战中取胜呢!”
稍后,确定讃岐众没有发动攻击的打算,我留下坪内利定继续警戒,带着蒲生赋秀等人去天守阁观察。小夏和景伊宣直都在,小夏在收拾我的房间,我一直不习惯让近侍做这些事情;景伊宣直在整理他的具足,我已经答应他了,这次突袭会让他参加,作为他元服后的初阵。
下午三时许,三好三人众和我方的细川真之正式开始了对阵。三好三人众使用的是鱼鳞阵,左翼是西阿波三郡的五千人,右翼是南阿波三郡的近四千人,中间是三好三人众的三千精锐和三好长治的本队马廻众;细川真之、或者说秀景摆出的是半月阵,中间突前的是阿波、淡路两国的五千足轻,左翼拖后的是前田利家的津岛备和佐胁良之的三重备,右翼蜂须贺正胜的蟹江备和生驹家长的淡路备同样拖后,前排大致和左翼处于平行位置。
我点了点头,这个配置比较合理。左翼前田利家和佐胁良之关系极佳,彼此非常有默契,能够很好的配合,右翼的生驹家长一直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以经验丰富的蜂须贺正胜在前方掌总,我也能够放心。
两方渐行渐近,很快就开始了接战。首先接触的是三好三人众和细川真之的阿波众,三人众表现得非常勇猛,细川真之方则努力的抵挡着。随后,双方的两翼也开始接战了,我方枪阵对三好方的豪族足轻,表现得倒是非常轻松。
“我方的枪阵,应该不会只有这个程度啊!”小夏奇怪的说。
“或许秀景有别的安排。”我笑着说。对于秀景,我还是很放心的,他因为担任我的代官,长期负责具体事宜,所以思维极为慎密,算计的非常周到。打这种堂堂正正之战,他绝不至于犯什么错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细川真之却慢慢的露出了不支的迹象。他手下的阿波豪族,战力十分普通,几天前还刚刚吃了一场败战,面对三好三人众的精锐确实吃不消。
“坏了,屋形殿要糟!”久米义丰焦急的叹道。
“不必担心。再看看就好。”我安慰道,同时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以战力平平的阿波众对付三人众的精锐,很可能是秀景作出的刻意安排。正是由于阿波众被逼着不断的向后退去,渐渐的落后于两翼的枪阵,于是半月阵慢慢的开始反转,终于由n形变成了u形,而三好三人众已经渐渐的落入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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