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我采用的燧发铁炮,攻击的速度有多么惊人了吧?而且,我还准备的一个狙击铁炮组,作为额外的攻势,专门用来对付敌方冲锋的大将。
按照历史,山县昌景就死在铁炮攒射之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提前迎接自己的宿命。我相信,只要将他击杀,就等于抽掉了这支赤备的大半精气和灵魂。
我举起南蛮千里镜,努力寻找山县昌景的行踪。不过,结果让我非常沮丧,他并没有随同冲锋,也没有留在前线,而是策马站在河中调度着,身边还有好些近侍护卫。这样的条件,我根本无法狙击他。
或许,我是被历史误导了,钻进了牛角尖?……我忽然醒悟了过来,这的确是个问题。历史上的长筱之战,山县昌景之所以亲自冲锋,主要是对武田家的前途已经近于绝望,可以说是怀着必死之心在奋战着,试图挽回阵前的颓势,这才被织田-德川联军的铁炮所击杀。可是,如今武田家刚刚大败德川家,正是如曰中天的时候,他作为家中有数的重臣,五支赤备的统领之一,绝不会轻易以身犯险的。
如今,在他的调度之下,武田家的赤备虽然被打倒了两三排,却终于有人成功的冲到了我的阵前,一头撞入了枪阵之中。中段前两排的枪兵依然维持着最先的姿势,依托地面的支撑,将长枪向前倾斜的竖立着,这一姿势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首当其冲的赤备骑兵纷纷被长枪贯穿,但是他们的动能依然很大,以致有一些长枪被折成了两半,还有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枪串住,如同倒立的钟摆般压进枪阵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这时候,长枪阵纵深不够的劣势显露出来了。才应付了武田家三波冲击,几十米的战线上,就已经露出了两三个缺口,几名赤备骑兵突了进来,手中的太刀自下而上撩起,剖开了身前长枪兵的胸腹。
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武田赤备,果然是战力惊人,我虽然装备了新式铁炮,但依然无法挡住他们的冲击。
“顶住!顶住!”我大声的呼喝着,命令身边的近侍和马廻们顶上长枪阵的缺口,纵马迎击赤备骑兵。
这个时候,还留什么力就太愚蠢了。我发出命令,让狙击铁炮阵随中段的节奏,参与攻击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骑兵。同时,我叫来蜂须贺景胜、前野景定两人,命令他们分别前往左右两翼,传令让他们击破面前的敌军,向本阵方向靠拢,从三面合围武田家的赤备。
可是,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尽管我看到左右两翼的枪阵气势如虹,将对面的武田家长枪队逼得节节败退,本阵中段的长枪阵却是濒临崩溃了,为了保护本阵大将和铁炮队,我的近侍和马廻众已经全员出击,和赤备战成了一团。他们虽然忠心耿耿,马上作战却比不过赤备,渐渐的居于了下风,不多时就隐隐被对方压制住。
面对这样的形势,擎着主将旗和马印,贴身保护我的宫田光次、城户一辉少见了露出了焦躁的神情。
“主公,先暂时避一下如何?”城户一辉急切的向我恳求,“无论是退往左翼还是右翼,都比本阵要安全得多!”
“主将旗和马印都不能退!”我咬了咬牙,“大家都还在奋战!如果退了,不仅是他们,就连左右翼都会动摇!而且,身后还有八百铁炮队手,他们逃不脱赤备的追杀!”
“诸位的奋战,正是在为主公争取撤退的时间啊!”宫田光次大声劝谏道。
“在等等,再等等!”我抱着南蛮千里镜,看着左右两翼正围拢过来,觉得不能够就此认输。
突然,对岸的河口出现了一支军势,他们各自牵着战马走出了山谷,人数大约在五六百人上下。看见他们的旗号,我不由得一阵狂喜。是井伊直虎的骑队!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而且这么快就循路找来。按照路程和时间,绝对不够他们来回趟冈崎城一趟的……但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我战胜的砝码。
很显然,井伊直虎也看到了对面的战况,骑队的众人立刻上马,一起向河中武田菱军旗及丸花菱将旗下的山县昌景冲去。此时山县昌景的身边只有三十余人,绝对无法挡住井伊骑队的突击,侍卫们知道这一点,急忙拥着山县昌景向这边的河岸逃过来。
可是,他们忘了,我们这边还有铁炮队的。虽然因为战况胶着,两方犬牙交错,好一阵没有发言了,却并不代表他们已经失去了爪牙。
整整八百支铁炮,一齐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射向刚逃上河滩的武田家本队。在两军目光的焦点之中,本队的三十多骑尽数中弹,各自被打出好几个窟窿,连人带马倒在了河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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