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一百多个黑影从林子中悄悄而出,他们拖着早先扎好的筏子,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的移向河边。
夏侯渊凝目远望对岸,漆黑一片,不见任何动静,他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几分。
“动作麻利点,上筏过河。”
低沉的号令声中,一百多士卒,牵着被捂了口的战马上得木筏,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向着对岸徐徐划去。
夏侯渊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根本无法逃过对岸敌军的耳目,一旦他有任何渡河的迹像,敌人马上就会做出反应。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选择牺牲他的部下。下游郭淮所率的一千残军,不过是吸引敌人的诱饵罢了,为的便是让他有时间从上游偷渡。
夏侯渊相信,只要自己逃出升天,即使无法东归长安,也可西奔陇右,会同祁山一路的两万张颌所部,坚守陇右,配合曹艹的大军夺还潼关,重入关中。
为了大局,夏侯渊只能忍痛牺牲跟随他十余载的一千亲军。
对岸依旧是静寂无声,当竹筏靠岸,夏侯渊纵马踏上北岸的土地时,他长出了一口气。
心中,一种飞鸟出笼的痛快油然而生。
一百多骑士陆续上岸,夏侯渊向西望了一眼,轻叹一声,遂是勒马向西而行。
就在他刚刚走出数步之时,蓦然间,四面炮声大作,转眼之间,无数的火把如燎原之火,骤然而起,将大河两岸照得耀如白昼。
满脸骇然的夏侯渊环顾四周,但见数不清的敌军,如鬼魅一般突然从黑暗中现身,无数寒光闪烁的箭矢,如同死神的眼睛一般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骤起的变化,瞬间把夏侯渊的心打如绝望的谷底。
原来,自己这般小伎量,早就在对手的意料之中。敌人早就在伏兵于岸边,就等着他进入圈套。
夏侯渊早就应该明白,他的对手可是张飞,他这般计策,若是能蒙骗得了此人,早就已经突围而去,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重围的敌军中,暴发出杀气凛冽,震耳欲聋的威慑之声。
投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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