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探马却一次比一次焦急的赶来,带来的是本军渐已不支的坏消息,曹艹更是屡次的派心腹前来,催促于禁加快动作。
于禁所能做的,只有鞭笞着民夫不停的工作。
几千民夫,从昨晚到现在,几乎就没有休息过,连喝口水的机会也没有。在官军威逼之下,他们只能如畜生一般无休止的忙碌,不堪重负,活活累死者,竟有数百。
于禁并不是残酷之人,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只能收起心中的仁慈,命令将民夫的尸体一并填入泽中,仍旧残忍的鞭笞着这些苦力劳作。
黄昏时分,一条贯穿沼泽,长达数里的土路,终于被填了出来。
沼泽之畔,正在加固营垒的民夫们发现了沼泽中的异状,很快便有惊恐者回营前去报信。
于禁毫不迟疑,长啸一声,率领着他的三千骑兵冲出沼泽,向着南军刚刚扎好的营垒前去。
铁骑如从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千余民夫间时惊恐而散。
于禁的铁流毫无阻挡,铁骑踏破那脆弱的营栅,长驱直入杀入敌营之中。
就在于禁准备借着敌方溃乱之势,一举冲垮那几千猝不及防的江东兵时,他却赫然的发现,溃散的民夫之后,竟然耸立着戒备森严的南军步阵。
大旗之下,老将张任横刀而立,当他看到冲入营中的敌骑时,满是白须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冷笑。
几天前,当刘封接到曹艹的战书,去往预定的战场视察之后,就暗自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随后,庞统透彻的分析,则让刘封恍然觉悟。
奇正相合。
这么多年来,从官渡到徐州,从徐州到关中,诸般战役,曹艹无不是以奇兵致胜。
庞统根本不相信,在这样一场决定兴衰的大决战,曹艹会把取胜的筹码,全部压在一场二十万人的血肉厮杀上。
歼如曹艹,必有奇兵。
这一片看似无法用兵的沼泽,恰恰便是出奇兵的最佳之地。
当天,在回应了曹艹的决战之邀时,刘封便和庞统定下了将计就计之策。
他根据曹艹的预想,将战力较弱的江东兵排在了右翼沼泽之后,为了进一步迷惑曹艹,他甚至还临阵削减了右翼的兵马,故意把一群没有战斗力的民夫派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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