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深入蒙古腹地了,随时可能遇见马匪,大家要小心!”张书阳大声的告诫道。
士兵们纷纷跳下马,从料袋里取出黑豆填进马嘴里给战马补充气力,他们一边喂马一边拍着背后的汉风I型短步枪,嘻嘻哈哈的道:“连长,我的枪都饿坏了,正想拿马匪开荤呢!”
“用什么枪啊?咱骑兵就得马上争锋,用马刀决个生死,用枪太欺负他们了!”
士兵们对乌泰、哲布尊丹巴手下的蒙古士兵毫不在意,也难怪他们骄傲,自打进入蒙疆之后,连小股的搔扰之敌都没见过,所到之处直如进入无人之境。
“砰砰”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张书阳顿时警惕起来:“别吵吵,有枪声!”
“连长,别自己吓自己了,是牧民打猎吧?”
张书阳瞪了他一眼,将士兵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他仔细的听了听之后,神色凝重的道:“不是打猎,枪声很密集???地图!”
一个士兵从背后摘下黄布地图筒子,从里面掏出地图和指北针,张书阳仔细的辨认了方位之后,指着北方道:“枪声是从那里传来的,土默特左旗的位置!”
“上马!”张书阳一摆手:“过去看看去!”
十几个人催马向北方飞奔,渐渐能听清楚了,枪声很杂,有毛瑟枪的声音还有俄国伯丹、水连珠的响声,还有土造的杈子枪的闷响。
张书阳心里一紧,驻防蒙古的二十师使用的是老式毛瑟,乌泰手下的马匪用的枪则一般都是俄国的伯丹,这应该是张绍曾的二十师和马匪在交火。跑了五里多路,张书阳看见一个山谷,谷口很狭窄,枪声就是从山谷里面传来的。
“隐蔽!”张书阳勒住缰绳,压低声音道。
士兵们跳下战马,在马背上一拍,战马乖巧的前腿跪伏在深及腰部的蒿草中,张书阳等十几个骑兵也都采用了跪姿,警惕的平端步枪,瞄准谷口的位置。
“哒哒哒”
几匹蒙古马从谷口窜了出来,上面是穿着灰布军服的北洋军,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用骑枪射击,他们似乎在保护一个穿着蒙古袍子的人,十几名士兵将他团团围在中间,紧接着上百名衣衫不整面目狰狞的蒙古骑兵追了出来,他们每人两匹马,挥舞着马刀、步枪,嘴里“荷荷”怪叫声。
不时有蒙古人被北洋军打倒,但是他们对同胞的死伤丝毫不在意,马蹄踏着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同伴,继续策马追赶。
张书阳看的清楚,穿灰布军装的就是张绍曾的二十师官兵,他们以区区一个团的兵力扼守万里蒙疆,每个地方守军往往只有一个连甚至是一个排一个班。在数万蒙古马匪的搔扰下左右支绌,而且袁世凯拿他们当后娘养的,军饷器械补充也都很不及时。也难为他们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勉强保持着中央政斧对万里朔漠最后的一丝威严。
张书阳躲在草丛中,嘴里嚼着一根草茎,任凭酸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头脑却无比的清晰。
马匪有一百多人,但是装备极差,自己虽然只有十多个兄弟,但是汉风I型步枪的威力远远不是他们手中的那几杆破枪能比的,何况自己还有一具掷弹筒,而且每人身上都带着十二枚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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