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冷笑一声道:“子伯放心,我向来与世家交好,利益捆绑。他们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拆台。假如真有事情发生,能稳则稳,如若真是稳不住,你可事急从权,该捉的捉,该杀的杀,千万不能有丝毫犹豫。此事我会吱唔何咸一声,你无需担心。要知道,宛城是我们的根基所在,千万千万乱不得。”说到此时,何晨杀气腾腾,一脸绝然。
娄圭低头略一思量,沉声道:“属下明白。”
何晨分吩咐完毕,最后沉声道:“诸位就此散去,告别家人,速速准备,明曰一早便动身。”
“诺。”
第二曰天还未亮,何晨便领兵从北城。一路旌旗密布,尘烟滚滚。
此次何晨共起马步兵三千五百人,皆为宛城精锐,身经百战之士,也可以说是何晨近三分之二的家当。若成,功成名就;或不成,三年心血,一朝打为水漂。
宛城至洛阳,照正常行军速度,不用半旬便可抵达。而出宛城,可走宜阳,过洛水,至洛阳。其中轘辕关为必经之路。此关为汉置八关之一,其势陡峻,山道盘旋,将去复还,谓之“十八盘”,为京都洛阳通往东南的关隘要道。
但要命的是,此关现在为段珪心腹,其族弟段式所把守。
而其中,段式身负皇恩,却与轘辕山四周盗匪结群,劫掠往来商人,又与山寨草莽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是为官匪。
路中,李严谓何晨道:“城令,此去京都危难重重,怎么也让夫人随行?”
何晨有些无奈道:“本城令也不想,只是若要说服太后决心,非她不过。”
李严这才明悟道:“原来如此。”
李严顿了顿,有些迟疑道:“此番调兵入京,不知将军有几成把握?”
何晨哈哈一笑,决然道:“凡事谁敢说有十成把握?但若只有三成以上,本城令就敢放手一搏,所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若没有抱着哀兵必胜的决心,本城令何已出此兵?”
李严动容道:“苍鹰博兔,亦全力一击。城令若带此信念,属下算是多言。”
何晨淡然一笑,两眼放向远方,不是很宽敞的官路上,宛城兵前后相连,秩序井然,刀容齐洁,甲胄森严,有如出海蛟龙,一股彪悍气息随处可见。何晨傲然一笑,这是自己的兵,是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出来的,这是以后逐鹿天下的资本。
此时有一兵卒远远而来道:“报。”
“何事?”何晨收回遐想。
“前方有一恶汉拦路,口出狂言,粗鲁不堪。”
“廖淳是吃屎长大的?就这样事情也要让本城令亲自处理?”何晨闻言,阴沉的脸上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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