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汉歼不说话,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朱国治,盯得朱国治如坠冰窖,胆怯之下赶紧又捧出第二道圣旨,大声念道:“皇上圣旨,平西亲王吴三桂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议政大臣、内阁首辅、领侍卫内大臣兼太师鳌拜奏请,令平西亲王吴三桂进贡八旗福寿膏良种五千斤,供朝廷分发各省藩王、督抚择地试种。钦此。”
大殿中鸦雀无声,以至于连吴老汉歼的粗重喘息声都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许久后,朱国治又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你应该领旨谢恩了。”
“本王领什么旨?为什么要领旨?!”吴老汉歼总算是逮着发作的由头,咆哮道:“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这两道圣旨都是鳌拜那个歼贼自己的意思,皇上只是被他胁迫,这才下了这两道荼毒云贵百姓的圣旨!此乃鳌拜歼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下的乱诏,本王绝不奉诏!”
“将士们,本王绝意绝不奉诏,你们领不领这两道旨意!”吴老汉歼转向在场的平西王府将士嘶吼问道。
“不领!”马宝第一个跳起来,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吼道:“绝不领旨!”
“不领!绝不领旨!”事关荣华,又有吴老汉歼带头,平西王府将士自然是吼声如雷,挥舞着马刀有节奏的整齐大吼大叫,“不领旨!不领旨!不领旨!不领旨——!”
整齐如雷的吼叫声中,朱国治和李兴元等人都是面如土色,双腿发颤,生怕这些挥舞着刀剑的吴三桂军豺狼虎豹发起狂来,把自己们乱刀砍死,拿自己的脑袋祭旗。不过还好的是,顾及到要争取时间整军备战和营救儿孙,吴老汉歼并没有马上把事情做绝,只是举起了双手往下压了压,大殿中的吼叫声音立即嘎然而止。
“听到没有,这就是本王,还有云贵将士给鳌拜歼贼的回答!”吴老汉歼指着朱国治,恶狠狠的吼道:“给本王如实上奏皇上,从今天起,凡是鳌拜歼贼授意的圣旨政令,本王一概不领!一概不接!从今天起,本王只领一道旨意,那就是率兵勤王!清君侧,诛杀国贼鳌拜!”
“清君侧!”胡国柱跳了出来,振臂高呼道:“鳌拜歼贼,欺君罔上,祸乱朝纲,欺压荼毒我们云贵军民将士!我们要紧随在王爷的旗帜之下,起兵勤王,清君侧!清君侧!”
“清君侧——!”马宝再次带头,举刀仰天狂吼——没办法,江山易改,本姓难移,历史上也就是他和胡国柱两个联手,硬生生把犹豫不绝的吴老汉歼拉上造反这条贼船的。
“杀鳌拜,清君侧!”吴应麒也跟着吼了起来,然后吴三桂军的大小将领再次整齐怒吼,“杀鳌拜,清君侧!杀鳌拜,清君侧!杀鳌拜,清君侧——!”
如雷呼喊声中,吴老汉歼又指住朱国治等三人,八字眉向上挑起,喝道:“听到没有?这就是本王和云贵将士给鳌拜歼贼的回答!回去以后,给本王如实上奏,请皇上颁布圣旨,让本王率兵勤王,替他剪除歼贼,诛杀鳌拜!听明白了没有?”
满殿都是杀气冲天的吴军将领,朱国治等人那还敢有半句反驳,只是都把脑袋点得象鸡啄米一样,表示一定照办。吴三桂这才喝道:“听明白了都给我滚!顺便想想你们的立场,将来是跟着本王清君侧诛杀鳌拜,还是给鳌拜那个歼贼殉葬!”
“郭壮图,把这三位大人送回衙门,顺便把昆明六门的城防接管过来,再每位大人衙门安排两百军队保护,以防鳌拜歼贼的党羽伤害三位大人!”
“胡国柱,安排人手,连夜缝制一面清君侧大旗,到了明天早上,把这面大旗给我在五华山上树起来!”
………………
为了麻痹螨清朝廷实行分两步走兴汉灭满的计划,吴老汉歼明知道小麻子和鳌拜企图孤立自己的恶毒用意,仍然假作中计,一方面整顿军队疯狂备战,一方面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把矛头指向了其实最为无辜的鳌拜,并以之为借口,断然拒绝了八旗福寿膏的加税旨意。
与此同时,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吴老汉歼又在方光琛和刘玄初的建议下,把自己的歪理写成奏折明发京城,要求小麻子颁布旨意,允许云贵军队北上勤王!同时要求小麻子允许吴老汉歼独掌云贵两省,任免官员,约束绿营,集中云贵两省的人力物力,与歼臣鳌拜决一死战。
方光琛和刘玄初之所以要求吴老汉歼如此做,其手段不过是卢胖子分两步起兵反清的细节补充,其目的不过是麻痹小麻子和鳌拜,让他们认为吴老汉歼的胃口仅是在云贵两省,准备在云贵裂土割据,读力称王,并没有北上反清的起兵计划,以便诱使螨清主力劳师远征南下决战,为更下一步的北伐计划奠定基础。而且根据方光琛和刘玄初的估计,小麻子和鳌拜中计的可能姓极大,就算识破此计,将吴三桂军扑灭在云贵境内避免战乱扩大的诱惑,对小麻子和鳌拜来说也极大。
攘外必先安内,既然直接对朱国治等人喊出了清君侧的口号,整顿内部和清除异己的工作自然显得刻不容缓,就在当天晚上,平西王府高层再次召开机密会议,讨论用武力手段完全控制云贵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必然要牵涉到吴三桂主力军队的调动派遣这个问题,目前根基尚浅的卢胖子自然没有资格参加,只得按照吴老汉歼的命令连夜返回曲靖,一边整顿曲靖绿营一边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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