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已经不止一次地在梦中出现了,今天,这一幕将成为现实!
惨呼声接二连三地传来,手持利刃的甲士恰如猛虎冲入了羊群,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被杀懵了的太监们许久才缓过神来,这是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啊。为了保命他们只得奋起抵抗,他们用手抓,用牙咬,用头撞……
郭行余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只觉得头皮发炸。含元殿前广场上的太监们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他的五百甲士虽然勇猛如虎,但猛虎也有疲惫的时候,要砍杀如此众多的太监,那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没过多久,这五百人就都变成了血人,杀戮仍在肆无忌惮地进行中,但勇士们的手臂已经开始酸麻,锋利的刀刃开始出现崩口,更致命的是他们的心开始颤抖!
终于有人开始悄悄地后退。
“不准退!给我杀!”郭行余挥舞着血淋淋的长剑大声怒吼道,他的脸扭曲的恐怖骇人。他全身都是血,紫袍衣甲被染成了暗红色,连花白的胡须也被染成了红色,他心里焦虑到了极点:大明宫里整整有一万五千名太监!照这个速度杀下去,何时是个头啊。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含元殿,心力交瘁地喊了声:“陛下呀,李训无能,辜负了您啊。”
站在含元殿高台上观战的李昂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茫然地转过身来,立脚不稳差点跌倒,李训慌忙过来搀扶,被他一把推开。祁墨伸手扶住了李昂,他安慰心力交瘁、面色苍白的皇帝:“罗大人和李大人的两支伏兵还没有到,事情还有转机。”
“转机?”李昂苦笑了两声,“没有转机啦,朕输了。”
“臣该死,臣该死。”李训伏地痛哭流涕。
“你自然该死,你罪该万死!”李昂暴怒起来。他正想一出胸中的怒气,却被一个人打断了。仇士良在二十几个太监的簇拥下已经进了大殿。李训紧走两步在李昂耳边低声说道:“请陛下到内殿避一避。”
含元殿建筑规模十分宏大,进深十间房,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举行朝会和盛大庆典的场所,进深约六间房。后半部分,是供皇帝休息办公的场所,进深四间。两个部分之间是一道实心墙,墙上只有一道包铜硬木大门,十分坚固。
李昂听了这话也有些心动,他转身正要走。
仇士良大喝了一声:“陛下不要中了李训的诡计,此贼勾结乱党意图谋反!请陛下降旨诛其九族!”李昂竟陪着笑脸说道:“爱卿不要乱说,李训忠贞之臣岂会是乱党?”仇士良不想做口舌之争,他一挥手,身后四名高大的太监已大步抢到了李训面前,伸手来擒李训。
李训突然一阵冷笑,他身边的一个绿袍小吏猛地弯腰,一个扫堂腿干净利索地四名太监一起扫翻在地,不等四人起身,他就一脚一个,倒似踢球一般,将四人踢出了大殿。
众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绿袍小吏是什么来历。
“你果然还留有后手。”仇士良冷笑一声,指着那绿袍小吏喝道:“若我说的不错,你就是臭名昭著的摩纱杀手拂尘吧?”李昂听闻“摩纱”两个只字,浑身为之一震,指着李训喝问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李训道:“陛下莫听他挑拨离间,他是中书省从八品书吏李宏。”
“是不是书吏李宏,一试便知。”仇士良手一摆,身后人影一闪,小太监直扑绿袍小吏而去,动作之快直如闪电一般,绿袍小吏见他来势凶猛,纵身而起二三丈高,竟稳稳地落在大殿的横梁的上,手中更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软剑!小太监贴身也追了上来,二人对面而立,却谁也没有动手。
仇士良大喝一声:“他就是小须弥剑拂尘,李训,你还不承认吗!”
李训脸色一变,喝道:“那又怎样?总比你的鬼影武来的光明正大吧?”他不待仇士良辩解,便向李昂禀奏道:“仇士良勾结江湖黑道意图谋反,这个小太监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鬼影手武奎!”文宗皇帝茫然地目视身边的祁墨,祁墨点了点头。拂尘、武奎都是当世高手,祁墨久闻其名,他虽没有见过本人,但看这身武功应该**不离十。
他向邵明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李昂带入内殿。邵明冲正待动手,忽见李训将手中笏板一举,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殿中顿时喝声大起,大殿两厢和内殿中瞬间杀出数百人来。为首的正是京兆尹罗立言和御史中丞李孝本。与此同时含元殿的大门轰然关闭。
“爱卿,他们?”李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糊涂了,等他弄明白来者是谁,心中顿然恼怒,喝骂李训道:“你把这么多人埋伏在大殿内,居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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