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过去吏治腐败,以权干法的现象比比皆是,杨昊为了营造尊重法律的氛围着实是费了不少脑筋,也一定程度上抬升法律的地位,孟和武身为军法司佐将,主官审判,对此深有体会,自月孤被判刑后,找他走后门说情的人立减九层,以权干法的现象得到了很大的遏制,
孟和武虽然把话说的很曲折,但杨昊还是听懂了他的真实用意,他希望自己做出某种让步,以维护这來之不易的好局面,
杨昊笑了笑,问他:“执法者常讲律法威严,不枉不纵,可见法唯其公平公正,才能使人信服,我们常恨以权干法,不让别人的权來干法,为何自己却要以权干法呢。”
孟和武嘴唇抖了下,想解释什么,被杨昊止住了:“你的用心是好的,这么做或许是可收一时之功,但我们不能开这个头,法律就是法律,公正公平,谁也无权去碰。”
孟和武满面羞惭地说道:“卑职愚钝,受教了。”
送走孟和武后,杨昊一时心境颇不平静,孟和武的那番话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律法公平,律法公平,可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权力无处不在,又无孔不入,怎么能保证律法永远是公平公正的呢。”杨昊坐到公案前,提笔写了几行字:
……
该有什么样的法律,
司法机构该怎么设置,怎样保持独立,
法官的培养、使用和保障,
谁來监督执法者,
……
写下这几行字后,杨昊脑子一阵混乱,这个題目实在是太大了,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于是他问正在沏茶的穆兰青:“丰州境内有什么法学大家吗。”穆兰青一开始沒听懂杨昊说的是什么意思,杨昊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法学大家”究竟是什么,穆兰青摇了摇头,说道:“丰州有像张同知这样的刑狱大家,却未听过有大人说的这种‘法学大家’。”
杨昊听了不免有些丧气,转念一想也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如今是唐朝,哪里有如后世的那些所谓的法学专家呢,杨昊想这件事自己想偷懒看來还真不行,必须得耐下性子深入研究一下现行的司法制度,再做力所能及的改良吧,
杨昊觉得这件事不啻又是一个丰州毛毯厂,一切都要重头做起,且工作量会更大,但这却是一件很值得去做的事,
二日一早,汪春带张莺莺离城还京,杨昊沒有去送行,孟和武把月孤案重审时间安排在辰时末,杨昊虽沒有去现场,却时刻关注着这场审判,他让穆兰青安排几个书办去旁听,随时将庭审的情况报回來,前一天晚上,杨昊正式任命穆兰青为书办房的管事,乐的穆兰青半宿也沒睡好,早上忙里忙外的精神虽不错,但两只眼却红通通,
辰时末的时候,代关老爷送张莺莺出城的关索回來了,怀里揣着几包瓜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一坐,把腿翘到了桌子上就磕了起來,瓜子壳扔的到处都是,杨昊问道:“你倒是很清闲啊,老珂子那边有眉目么。”
关索咧嘴笑道:“你看我这表情,还用问吗。”
杨昊摇了摇头道:“看样子是沒什么大收获啊。”
“错,大错,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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