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那场小雪并沒有融化,干粉状的雪花被寒风催赶着,落入了山坡背风的一面,此刻它们已经结成了坚脆的雪盖,人马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发响,在这夜深宁静的荒原里听到这声音,总是让人有些心神不定,眼前是一片小树林,穿过树林就进入了一片无人领地,那里在夏天的时候是一片泥沼,现在应该是一块冰封的荒原,
突然,杨昊警觉地拉住了小鱼的马缰:
“有人。”
随即两个人如同冰雕一般,凝固在了那里,
一支上千人的大军正缓慢地通过小树林,他们心谨慎,尽量不弄出太多响声,但仅仅上千匹马踩踏在厚密松针上的声响就已十分可观,
“往回走。”
杨昊低声吼道,他刚催马转过头來,一支羽箭就擦着他的脸飞疾飞而过,紧接着又有三支箭射在他的身边,呈一个倒三角形将他围在核心,这是最简单有力的警告,杨昊心里十分清楚,此时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难逃变成刺猬的命运,
小鱼的呼吸明显急促起來,她虽然学会了骑马,但技艺还算不上娴熟,此刻她沒能像杨昊一样拨转马头,因此,她能看到森林里的一切,包括射箭人的面孔,
“什么都不要做,站着别动。”杨昊低声警告道,其实根本不用他示警,小鱼已经吓得动弹不了了,
上千人的大军从树林里走出來,大部仍马不停蹄地按照原定计划向白眉部营盘方向前进,图巴桑和他的父亲伽弥尔巴催马來到了杨昊面前,
“小鱼姑娘,我又回來了。”
见到小鱼,图巴桑双眸发亮,兴奋之情写在脸庞,小鱼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紧咬着牙,强撑着沒有哭出声來,
果然女人的心是水做的,
杨昊端坐在马背上,面如冰雕,虽然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真正当窗户纸被捅破时,内心的痛苦仍是那么猛烈,
“你就是小鱼姑娘,果然是上邦人物。”
伽弥尔巴满意地说道,话是通过身边的一个通译翻译的,他虽然也能说一口汉话,但比图巴桑就差的太远了,
“你就是那个叛徒的同窗。”
谁是叛徒,谁又是谁的同窗,在伽弥尔巴用马鞭指着杨昊时,通译突然來了这么一句沒头沒脑的话,
“我父亲问你,是不是胡班的同党,你想好了再答。”图巴桑重新翻译了一遍,语调异常平和,最后一句话更是包含深意,说完这句话,他望了眼小鱼,眼光中满是怜爱,
“我就是胡班的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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