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鱼弘志眼睛一亮,“不错,大行皇帝的遗诏还在我那呢,唉,不对,这一次让刘弘逸出头,他一准肯接这差事,咱们大度些,把从龙之功让给他嘛。”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李昂驾崩于正月十六,皇帝驾崩,地裂山崩,国无君,则天下不稳,因此皇帝刚刚驾崩,杨嗣复等朝臣就提议立即接安王李溶进宫即皇帝位,枢密使刘弘逸、神策军中尉仇士良、鱼弘志也同意,于是议定左右军各抽掉五百人,沿途警戒,派内侍省常侍马元贽前往十六宅迎接新皇,大军吵吵嚷嚷地來到十六宅,马元贽奔着安王府就去了,
随行的神策军判事席世荣一把扯住他问:“公公哪里去。”
马元贽说:“接新皇帝去啊。”
席世荣指着安王府的对面说:“新皇帝在那呢。”
马元贽笑道:“你呀,大字不识一个,我问你哪个是安王府,哪个是颍王府。”
席世荣问:“我问公公,哪位是我们要接的新皇帝啊。”
马元贽把腰一挺,说:“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安王李溶殿下啦。”
席世荣道:“你肯定听错了,我來前,仇公明明白白地跟我说要接颍王李炎殿下进宫登基,你怎么说是安王呢。”
马元贽也懵了,尽管他相信自己不会记错诏书,但宫廷里的事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琢磨,自己在宫里混了几十年,还不懂这个道理,他不再争辩,跟席世荣说:“要不这么着吧,咱派人回宫去,再问问仇公,快马去的话,來回也就一盏茶的工夫,耽误不了事。”
见席世荣有些不情不愿,就吓唬他说:“咱家在宫里活了半辈子,深知宫廷里玄机重重,杀机处处,一着不慎,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咱得弄把稳了,你看呢。”
席世荣招手叫过一个小校,令他快马加鞭回宫禀报,
门口这一闹,早惊动了安王李溶,李溶急不可耐地穿戴整齐就要开门迎出來,长史等僚属奏道:“殿下这般出去,与礼制不合,人都已经來了,还急在这一时吗。”又见他满脸的兴奋,于是又规劝道:“大行皇帝宾天,做臣子的不说痛哭流涕哀伤不能起,至少也不该面露兴奋之色吧,殿下您这般做派,要是让人看见,难免要留千古骂名。”
李溶被他鼓噪的心里焦躁,又不便出言斥责,便挥挥手说:“知道了,知道了,孤王收敛一点就是。”他回望了一眼大门,心里骂道:“这是哪个混蛋办的差,到了门口还磨蹭什么,等朕登了基,第一个就撤办了你。”
马元贽和席世荣在雪地里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一个小太监骑着马飞奔而來,边跑边叫:“接大的,接大的。”
马元贽一愣:“什么接大的。”
恰在此时,颍王府的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婷婷袅袅的美人儿走出來说:“公公,仇公让你來接我家殿下入宫做皇帝,你到了门口为何不进來啊。”
席世荣喝道:“那女子是谁,仇公说要接大的,又沒有说要接颍王殿下。”
女子咯咯笑道:“若说大,谁有我家殿下身材高大,连大行皇帝都夸他是擎天玉柱呢。”正说着一行人簇拥着颍王李炎出了门,众军一看果然身材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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