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再一次被调动起来,弓弩手都紧张的将弩举起来。
王茂章来到弩手的阵地上,凝视前方,目测了一下距离,猛然喝道:“放!”
一千弓弩手都条件反射一把,猛然扣动扳机,上千支箭矢仿佛飞蝗一般飞舞在空中。弓弩手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战果,他们紧张的弯下腰,双腿踩着蹶张弩上的踏板,运用全身的力气上弩箭。
当他们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不少人都愣住了,甚至没有听到王茂章下令放箭的命令。只见五百具装铁骑仿佛刺猬一般,不少具装铁骑身上扎满弩箭,依旧飞快的前进。战马也就罢了,战马生命力比人类旺盛多。但人也如此,由不得他们不震惊。
他们的心都不由得冒起一个念头:莫非他们都是铁铸的不成?都不怕蹶张弩了吗?蹶张弩是单兵弩中,射出的弩箭个体威力是最强大的了。每一次上弦,都需要调动一个人腿、腰、臂,几乎可以说要整个人的力量都调动起来才可以上弦。
如此厉害的武器居然没有让他们受到重创?这也就罢了,居然好像并没有损失!这无疑是对士气的一次沉重的打击。
其实他们不知道具装铁骑都和战马死死栓在一起,即使骑手被射死了,战马依旧会盲目的发起冲锋。当然,更加重要的是李存焕给具装铁骑的装备后豪华,外面是一套全身板甲,里面还有一套锁子甲。对于箭矢的防御力最为精锐,他们唯一称得上是弱点的地方,大概就是重武器对他们的伤害力最为厉害。
但王茂章已经没有时间反应过来了,三次齐射过后,具装铁骑已经撞入枪林中。正确的来说的应该是摧枯拉腐。密集的长矛、长枪仿佛杂草枯枝一般。
而具装铁骑则是一往无前的推土机,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当七八根长矛狠狠的扎在战马上,战马不由一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以为可以撑过眼前的难关了。但战马旋即便再次运动起来,长矛折断,仿佛推土机一般将十多米名士兵撞翻,后续的铁蹄将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毫不犹豫的践踏成为肉酱,已经翻不起到底谁是谁的血肉。
当然具装铁骑也不是无敌的,不时有具装铁骑被掀翻,但巨大的惯姓依旧让他们依旧撞翻几名倒霉的淮南军士兵。整个淮南军战阵一阵人仰马翻,大量的淮南军士兵被圆锥形的骑枪贯穿身体。
“压上去!”王茂章不得不亲自率领弩手压上去,弩手的武器是横刀、斧头、盾牌。他们比长矛兵和长枪兵面对具装铁骑更加处于劣势。虽然他们奋勇杀上去,但他们的横刀、斧头,只是在具装铁骑是铠甲上留下一道到白印,剧痛反而让战马和士兵更加愤怒,他们的潜力受到更大的激发。将一名又一名弩手撞翻。
不少具装铁骑已经抛下沉重的骑枪,换上厚重的短柄大刀和战斧,虽然具装铁骑的动作很缓慢,但也很有力,借着战马的力量,长枪会一下子被削断,旋即锋利的战斧会将长枪兵的头颅硬生生的劈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浆。
如果是弩兵,他们更加凄惨,往往连人带兵器被劈开。
王茂章声嘶力竭的让士兵不断的抵抗,但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一盏茶,也许半个时辰,也许一年,也许一个世纪。反正王茂章感觉时间是那么短暂而长久的,同时也是那么让人煎熬的。
终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的是,那些恐怖的怪物已经离开了。但王茂章知道,这不过是开始,具装铁骑不是撤退,而是他们将王茂章布下的战阵都贯穿了。
不少淮南军士兵愣愣的站在战场上,呆滞的目光,呆滞的脸孔,呆滞的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僵硬,本来充满朝气的军队,仿佛一瞬间经过了一百年的时间,所有人都成了迟暮的老人。还有不少士兵受不了这巨大的失落,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击退了敌人两次的进攻,自己无惧近四万人的大军!
为什么,仅仅是几百骑兵,他们是那么恐怖的!他们是恶鬼!对!他们是来自阴间的恶鬼,他们是不可战胜的!
“啊!恶鬼!恶鬼啊!不可战胜的!快逃啊!逃啊!”数名士兵疯狂的咆哮着,直到军官用手中的横刀解决了他们的姓命,他们的嘴巴依旧不依不饶的蠕动着,无声的向人诉说着心中的恐惧。
这种疯狂的恐惧,比任何的瘟疫都更加可怕,瘟疫最少也要几天才会让人死亡。但恐惧却是让人在一瞬间中崩溃。
“竖起白旗!投……投降吧!”王茂章咆哮道,声音中充满不甘和低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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