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络了。为什么?他们想搞死李嗣源?这个倒不是,李嗣源人缘不错,还不至于人人落井下石。他们是想打着出使的旗号,和李存焕暗中联系。当然不是说他们想背叛李克用,只是打了一个基础。如果李存焕获胜了,那么他们就会一此为平台,向李存焕献媚。败了,自然是什么也选择姓的遗忘了。
当然,如果李存焕出足够让人心动的利益,比如实职节度使之位,也许有人愿意背叛李克用。但无论怎么样也好,这也是一次可以结交好李存焕的好机会。进可攻,退可守,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仅此一次!
康君立沉吟了半响,但短短的时间中,心头想法却转换了很多个。偷偷看了仿佛已经老僧入定一般的李克用,慌忙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在重重压力下,李克用仿佛变得英明了不少。
“立儿,你的意见呢?”过了良久,李克用见没有人说话,微微抬了下眼皮,凌厉得让人错觉这只独目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只白虎的目光。
康君立见没有办法躲避,无奈缓慢说道:“孩儿认为,此去之人必须心智坚定,英明神勇之人,否则容易受到李存焕套话,乃至为李存焕所诱惑,背叛河东!”
“哦?那立儿你认为,谁最为适合呢?”李克用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下头,眼皮再次垂下。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李克用表情那么平淡。
“孩儿……孩儿认为,孩儿认为的不一定是好的!但父王英明神武,一定能够知人善用!”康君立一咬牙,忽然转口说道。
“哦!”李克用点点头,看向康君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偷眼看着李克用的众将不由心头一凛,本来还准备毛遂自荐的几人都慌忙吞下到了喉咙的话。现在所有人都看得出,李克用不是在问人选,而是起了疑心,在试探众人的心思。
这个时候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毛遂自荐,恐怕结果都是一样,引起李克用的怀疑。最后也许会因为李克用的疑邻盗斧而遭到杀身之祸,或有牢狱之灾,不过反正绝对不会有好事。
李克用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吴延珪曾出使李存焕,为人甚为聪明,便由他出面吧。”想到这里,李克用不知道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孟知祥也不错!再随行十余人便是。多了,不过送予李存焕作囚犯。少了也无妨,李存焕距离赤塘关距离不远,加上两军交战,沿途定然没有杀贼劫匪。你们说这,如何?”
康君立待李克用话音刚落,立刻恭维道:“父王英明!”
“千岁英明!”众将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跟着恭维道。
听到一声声高昂的恭维,李克用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摆摆手,便让人散去。
此次办事的效率不慢,第二天吴延珪便和孟知祥来晋王府觐见李克用。李克用对吴延珪和孟知祥二人交代什么,众人也不得而知。二人回到府中,也不说李克用对其说了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下令家人收拾行装。
第二天,天色刚刚发白,便出发,而且也没有通知同僚好友。待二人走了半天,众人这才知道二人离开了。虽然同僚间人人嘴巴上对二人抱怨,不过心中都不由动了其他心思。不知道二人如此反常的行事方式,究竟代表着李克用的什么意思?
本来最喜欢摔跤喝酒的十太保李存贤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在军营里打滚。虽然依旧摔跤喝酒,但却不与诸将来往了。
康君立也变得深居简出,平时好不容易遇到,与其谈话,却带有一层淡淡的隔膜。虽然亲热,但让人感觉总是有一种二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涯的感觉。
二太保李嗣昭、七太保李嗣恩二人也经常在晋王府当值完毕后,便留在其中,要么和同僚聊天嗝屁,要么便和李克用谈话,再不便是练武。甚至经常在晋王府过夜,不再像往曰那般和同僚之间多走动。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再不知道内情的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不知道在充满外忧的情况下,河东会出现怎么样的内患。而这个内患,又会造成怎么样的破坏。会不会导致已经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河东,堕下深渊,摔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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