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方黑沉沉的,不过此刻隐约间可以看到人影憧憧。徐知诰便知道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了!不由暗暗心头叫苦,慌忙呼喊道:“快!来人!安岩能,你率领你部下跟我来!”
说完便不理会安岩能疑惑的脸色,但徐知诰人还没有走多远,只听到一阵喊杀声响起。旋即北门响起一阵木栅推倒,塌落在地的沉重声音。
也不知道多少兵马杀进来,只感觉数之不尽的士兵涌进来。抬起头,只见锋利的长矛仿佛秋天田野上密密麻麻的麦秆,耸立在敌人后方。锋利的唐刀在营盘的篝火照耀下,反射出火红色的刺目光芒。
“长矛兵压上去!一定要守住大王的后路!”徐知诰虽然吃惊,但并没有惊慌失措,从一边的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矛,咬着牙关,率先冲进去。眼下北面只有十来个士兵,自己如果不身先士卒,哪里能够守住烽火台。
虽然敌人来得迅速,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徐知诰如此身先士卒,手下人也士气大振。十余名淮南军士兵也紧随其后冲出。
不过此事情阎宝如何没有准备呢!他打的就是对方措手不及。率先杀进来的十名士兵,都披挂着刘鄩特地拨过来的全身板甲,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陌刀。
“劈!”一声大喝响起,陌刀重装步兵无视长矛。全身板甲浑身钢板打造,别说是枪了,拿陌刀都不能够一刀劈开。关节处,内有皮革,只要小心保护,哪怕被刺中也不会刺得太深。
“啪!”一阵略微有些凌乱的声音响起,刺过来的十多根长矛只剩下一根,不少陌刀重装步兵都直接一刀劈开两根长矛,一刀四断!
“进!”十将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气喘,陌刀重装步兵毫不犹豫的大踏步前进,重重的落在地上,大地不由自主微微颤抖了一下。
徐知诰脸色已经不是微微一变了,而是脸色大变!如果是寻常时候,他可以让长矛兵排成战阵,用密集的长矛来对抗敌人,再辅以弓弩手掩杀。但眼下被对方声东击西,措手不及之下,别说是阵型了,根在徐知诰身边的士兵不过是四十来人。
徐知诰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大声咆哮道:“杀!杀敌一级,赏钱十贯!”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名正兵,如果没有额外收入,每个月不过是得粮九斗,钱四百。在淮南一斗米售价八钱,一石米八十钱,那么十贯钱就是多少?等于可以购买两亩上好的水田!
当兵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升官指望就少了,但发财相比较就多了不少。南方一年两产,加上还是水田,一年产粮三石,不比北方,上好两田也不过是产粮一石二。杀上五个人头,便可以在淮南安安稳稳的当个小富农。
不少士兵虽然知道这次偷袭的兖海军战斗力不弱,但依旧咬着牙关顶上去。在淮南寻常情况下杀敌一级不过是两贯钱,骑兵三倍。什么时候有如此好的机会!
但正陷入激战的淮南军,并没有一个人发现徐知诰,居然抛下自己的军队,偷偷溜入一个帐篷。徐知诰到了帐篷里面,再拿佩刀在帐篷的另外一处,割开一个口子,边往没有多少喊杀声的西面窜了出去。徐知诰浑然没有在这里死磕的意思,他早就被敌人的人数吓住了,不知道有多少兵马,所以徐知诰选择了抛下麾下的兵马逃脱。
不过徐知诰到底是徐知诰,他并没有傻乎乎的带头逃跑,先是激发士兵的悍勇,再偷偷溜之大吉。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可以让对方那么咬着烽火台,也得崩掉几颗大牙。曰后杨行密责问下来,他也好有掩饰的借口。
不过徐知诰不知道的是,杨行密此刻已经到了烽火台外面,他只道杨行密即使回到淮南,恐怕也是孤家寡人,哪里想到杨行密此刻在李神福的帮助下,居然收拢了一千兵马。而且其中超过八成士兵都是黑云都、黄头军这两支劲旅组成。
见烽火台陷入激烈的混战当中,李神福当即请示道:“大王,眼下夺下烽火台,可以在此地一方面固守待援,一方面可以收拢残兵败卒!应当速速派兵救援!”
李神福之所以如此说,不是怕杨行密看不到这些,而是怕杨行密被兖海军杀破胆了,一心一意的逃往沂州。
杨行密闻言,迟疑了片刻,果断的点头道:“好!此战神福你便率领兵马从北面进攻,我率领兵马从东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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