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振强倒是有心为他说请,可实在没有胆量,至于说赵州,怎会为他这个小喽啰说情。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李洪永被押出大帐。
说来也巧,李洪永刚被押出,不到片刻功夫,帐外有护军通报,说洛阳监军太监石温押到。
“押进来!”
岳肃大喝一声,很快,一个中年太监被押了进来。不过他的待遇,要比李洪永强得多,没有士兵按着,身上的袍服整齐,进了大帐,冲上一拱手,说道:“洛阳监军石温参见巡抚岳大人。”
岳肃冷哼一声,说道:“石温,你可知罪?”
“咱家不知。”石温摇头说道。
“你率兵抢掠朝廷赈灾粮米,等同造反,事到如今,竟无悔意!来人啊,扒了他的袍服,把他给我按在地上。”
“是!”马上有差役一拥而上,伸手就去拽石温的太监服。
“你们敢!咱家可是朝廷监军,谁敢扒我的衣服!难道想造反吗?”石温见那些差役敢动手扒他的衣服,这下可急了,嘶声力竭地叫唤起来。
那些差役还真被唬住,吓得松开了手,石温整了整衣襟,抬起头来,对岳肃是怒目而视。刚要开口说话,却听一旁的赵州先说道:“岳大人,石温是皇上委任的监军,就算有罪,他的袍服,不经皇上准许,也不是说扒就能扒的,怎么也得请旨才能定夺。再者说,大人只是听了一面之词,便要给石温定罪,实在于法不合。再怎么也要听听他的解释才是。”
“赵公公这话倒是说对一半。本部院确实不该听一面之词,就给石公公妄加定罪,应该听听他的解释。但是…”岳肃突然把手一伸,一旁的金蝉马上会意,将怀中捧着的尚方宝剑交给岳肃。岳肃抱于怀中,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本部院代天巡狩,陛下御赐尚方宝剑,见此剑如陛下亲临!”
见岳肃一亮出尚方宝剑,他这边的人,立马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这局势,石温也不得不跪下,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邹佳仁、罗振强、赵州也不用说了,满帐篷里的人都跪下,自己要是不跪,岂不是要被按上一个欺君罔上、大不敬的帽子,连讲理的地方都没有。赶紧起身跪下,山呼万岁。
看到众人都跪下,岳肃心中冷笑,随后厉声说道:“赵公公,你刚才说,要处置监军太监,需要找陛下请旨。现在我来告诉你,不用!陛下御赐三口铜铡,龙头铡可斩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斩贪官污吏,祸国歼佞;狗头铡可斩土豪恶霸,市井无赖!本部院连皇亲国戚都杀得,更何况一个监军太监。只要证据确凿,免不得虎头铡上挨那一刀!”
听了岳肃这话,原本还肆无忌惮的石温不由得汗毛直竖,就连赵州的心也是咯噔一下。
岳肃摆足了威风,微微一笑,说道:“诸位都起来吧。地上凉。”
有了这话,帐内众人才先后站起,邹佳仁三个,又回原位坐好。这时,只听岳肃说道:“石温,本部院来问你,你为何胆大妄为,私自纵兵,强抢朝廷赈灾粮米?”
“回大人,不是小的想抢,是福王爷告诉小人,那是他家的粮食,让小人帮他取回来。小的这才……带人到此……把粮运回去……”石温现在,在岳肃面前,已经不敢自称咱家。
“哈哈哈哈……”岳肃听完这话,放声大笑起来。随后用力一拍桌案,怒声说道:“狡辩!这粮食由朝廷官兵看管,你到之时,难道会没有看见?守卫粮草的官兵难道没告诉你,这是本部院运到此地的赈灾粮食?再者说,你一个朝廷钦命的监军,为何会受一个藩王的差遣,皇上派你去洛阳,难道是让你听福王使唤的吗?监军太监,私下结交藩王,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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