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官兵被打倒之后,刚刚偷拿的银子,不小心掉了出来,赌桌上那么多钱,谁不揣个几十两。当兵一个月能有多少饷银,身上这么银子,那不用说,肯定是偷拿赌场的。
张福马上命人搜身,将五十人的怀里藏的银子全都翻了出来。这一来,张中信更火了,大骂道:“岳肃这是蓄意明抢呀,两位公子,你们都是见证,等下到了岳肃那里,看他如何说话!”
施凤和吕道吉是一个劲地点头,当即表示,肯定会作证,定要让岳肃好看。街上出了这一档子事,消息马上传出老远,不少士绅、官员听说之后,都抱着看热闹的念头,朝巡抚行辕赶去。谁不想看看,国舅爷是怎么收拾‘岳剃头’的。
于是,前往巡抚行辕的人,是越来越多,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张中信带着来到巡抚行辕之外,到得门首,是破口大骂,“老子是当今国舅张中信,叫岳肃给我滚出去。他无端封我赌坊,抓我家下人,我今天要跟他辩一个是非曲直。还有,他纵兵抢我家的银子,耽误我家生意,叫他都给我连本带利吐出来!”
门口的护军,看到对方气势汹汹,连忙进门禀报。
到了大堂门口如实一说,没想到跪在地上的张荣胆还肥了,竟敢站起来恐吓岳肃。
岳肃那是什么脾气,一听此言,是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喝道:“竟敢藐视官府,当堂恐吓本部院,来人啊,给我拉到一边,重大八十大板!”
“是!”边上的差役见大人动了真怒,谁敢怠慢,冲到张荣身边,将他按倒在地,抡起板子就打。
岳肃现在也没心思看打板子,向铁虬一伸手,铁虬立即将尚方宝剑递上,随后就听岳肃说道:“铁虬,立刻给我召集人马!”
岳肃现在手头的人并不多,开封有一部分,厉浩荃又带着一部分过了黄河,在偃师县又留了一百,这边满打满算也就三百来人。不过数量上也是多过张中信那边。
铁虬立即点起人马,步兵分列左右,弓箭手登上房顶,岳肃也走出大堂,喊道:“将大门敞开,就说本部院在此恭候,告诉外面的人,就说想进来的都可以进来,但后果自负!”
刚刚传信那护军,随即跑了出去,按照岳肃的意思,喊了一边,便招呼门口其他的护军,快速退了进去。
那张中信现在是气焰正凶,岂会思考岳肃话里话外的意思,带人直冲进去。不过看热闹的人就不同了,不少都开始窃窃私语,研究是否要进去。
这年头还是有胆大的,好比通判家的公子,福王爷派来打听消息的人,以及那些一心想看岳肃出丑的,最后都纷纷走了进去。
岳肃就站在正堂之外,张中信在爪牙的簇拥下,押着那五十名护军,走在最前面,不过进去之后,才注意到,四周围全是官兵,房顶还有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张中信自持是国舅身份,姐姐都刚生下龙子,怎会把岳肃放在眼里。仍是向岳肃逼去,可不等近身,便被护军挡住。
“岳肃,你凭什么封我家赌坊,抓我家下人,还纵兵抢掠我家赌坊的银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定要参到皇上那里,让你丢官罢职,人头落地!”张中信一上来便气焰嚣张地大嚷起来。
旁边的走狗也有跟着起哄的,有的随和地喊道:“对、对……”
岳肃轻蔑笑了一声,说道:“本部院抓运生赌坊的人,是其中有人涉嫌命案,至于说查封赌场,那也是本部院权利所在,以便随时提取证物。”说着,他指向一名护军,又道:“怎么回事?你们偷拿赌场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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